“我從來沒說過我要做你們滄雲國的女皇,滄雲國已經滅了,想要複國根本是痴人說夢。我是季幽淋,你看清楚、認清楚我叫季幽淋。我不是你們的女皇鷹黎。”
言孝武臉上閃過一絲溫怒,卻很快消失,淡淡道:“那只是你一人逃避之詞。”
“頑固不化。”季幽淋不想在跟他說下去,她太清楚跟一塊石頭說話的痛苦,她沒有能令頑石點頭的毅力。她摘下面紗,指著自己的臉道:“你看清楚,誰會看上一個這麼醜的女人?我喜歡別人,別人也未必喜歡我,你滿意了沒有,滿意了我要去客棧睡覺了,你如果再敢說廢話,我就自殺,看你回去怎麼那些長老交代。”
客棧就在這條巷子的出口旁,此時城中燈火稀少,只有街道兩旁的紅色紙燈籠跟客棧門口那兩盞紅的耀眼紙燈照耀。
顛簸一天,季幽淋早已感覺渾身痠疼,思念著柔軟舒服的床鋪。
第二日一早。
江陽城中忽然來了許多俠客,這些人有的是綠林高手,有的出處無名,有的用是大漢,有的是俠女,有的是門派,有的只有一人,有的用劍,有的使刀,有的手中什麼都沒有,但卻目中無人,這些人全部雲集到了小小的江陽城。
今日的江陽,倒是熱鬧的很。
季幽淋跟言孝武在打聽了之後才知道,原來這些人全部都是為了“玄天令”而來的。
他們也同時得知這“玄天令”是武林盟的聖物,當今盟主下落不明已經三年,這令牌也失蹤了三年,這些人不知道從哪兒聽說“玄天令”出現在江陽城,所以紛紛而來,準備奪令。所有人都打著令牌在手,整個武林盟都盡歸所有的注意。
季幽淋卻暗暗笑這些愚不可及,這令牌現在早已經落入鬼狐貍的手裡,而那鬼狐貍想必已經出城了,而這些人卻不知道。
8.第一卷 怳然一夢瑤臺客第八章 伏擊
城北客棧。
屋子裡很幹淨,一塵不染,因為完顏恥是個極度喜歡幹淨的人,所以他的房間裡簡直連一根頭發都沒有。他喜歡整潔、樸素,就像他穿的衣服一樣簡單。沒人知道他為什麼要叫完顏恥,但所有人都對這個名字充滿了好奇,但同時所有人也沒有答案。
完顏恥這個人很神秘,沒人知道他住在什麼地方,也沒人知道下一秒他又會出現在什麼地方,能見到他的人只會在之前接到一封袖箭傳來的信,地點跟時間就寫在信上。
現在,鬼狐貍就站在他桌子的對面,鬼狐貍在之前也並不認識他,他只知道眼前這個人叫完顏恥,是死人谷眾多神神秘秘的怪人之一,這些人沒有身份,只管發布任務跟接收任務。
完顏恥拿起鬼狐貍仍在桌子上的鐵牌,仔細看了看,忽然頓住,皺起眉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玄天令?看它的外表,就跟一塊再普通不過的牌子一樣。這真是那能號令群雄令風雲變色?!”
鬼狐貍疑惑道:“是與不是,你不能確定?”
完顏恥的嘴角撇出一道弧:“我如何確定?我又從來沒見過它。”
“有些東西外表雖然平平無奇,可卻不一定真如它外表看起來的那樣。反正東西我已經拿到了,我的酬勞呢?”鬼狐貍從不是一個喜歡多言的人。
現在,任務完成了,東西也拿到了,那麼他就暫時沒必要在跟死人谷有關系,他並不喜歡這些人,甚至極為厭惡,,每次見到這些人,他就要做他不想做的事——殺人。
有時候……他想起自己殺人的樣子都會想吐,因為他的手法簡直太利落的自己都不敢相信,一個從未殺過人的人是絕不會可能有這麼快的身手的,這說明他在失憶之前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人。
若說上天已經給了他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而他偏偏仍然踏上同樣一條路,他怎麼能不惡心?不想吐?
完顏恥從懷中掏出鼓鼓的一個袋子仍在桌子上:“你是我進谷以來,見過的辦事最快的人,也是深受最好的人。”
鬼狐貍不想多言,只拾起桌上布袋,然後轉身出了房間。
這個房間——他一刻也不想多呆。
子夜時分,下起了薄霧,這霧滲透著詭異與陰森。
透過薄霧看去,酒館的燈火仍然點著,往日的這個時候,酒館已經打烊了,但今天卻不同,只因為今天酒館裡來了一個出手闊綽的男人,他臨近打烊時候來,卻在子夜時分仍未離去,店小二來催,卻被他硬塞給了一錠金子。
酒館不大,只有一間棚子,如果不是這個客人的出現,就算是一年的盈利恐怕也掙不到一錠金子。
所以今天晚上,這間酒館只為這個人而開。
這個人雖然有錢,但穿的卻很隨便,一身淡紫色的粗布衣裳,一把劍,就跟普通的劍客沒什麼區別。
但這人的相貌卻是及其英挺俊朗的。
相貌俊朗卻還奇怪的隨身帶著一個面具——狀如狐貍,詭異、陰險。
面具的做工很精美,無論是從顏色還是從造型,手工都應該是一等一的,這樣的做工只有大師傅才能做得出來。
沒錯,這個人就是鬼狐貍,他總喜歡在這樣的深夜出現。
夜晚對很多人來說是用來休息的,但對於有些人,卻是用來獨佔的。
他喜歡獨佔夜晚,因為只有這一刻,他才能放下一切,沒有任務,沒有是非,不必在乎自己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