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詩姬略微停頓了一會,抬首看了他一眼,便又專心的替早鶯卸妝。在暖樹以為得不到回答時,蕭詩姬卻開口說了句:“我相信他。”
聽到這個算不得回答的回答,暖樹也只好接受了。早鶯的妝容很快被卸掉了,蕭詩姬看了看沒有遺漏,便說道:“好啦!早鶯你去替我給白公子奉茶吧!取我最喜歡的月嶺茶,用含梅泉泉水沖泡,你沏茶的手法,我是信的過的。過一會兒,也幫我沏一杯。”
早鶯有些皺眉,但還是應了聲,看了一眼暖樹,方退了出去。
暖樹在蕭詩姬的示意下坐了下來,閉上眼睛,斟酌著說道:“宮主,你似乎很喜歡這位白公子,但是過幾日,我們便要和穆言溪彙合,到時候要五人行嗎?”
感到蕭詩姬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暖樹有些猶豫準備睜眼看看情況,卻聽得蕭詩姬厲聲道:“不要動。”暖樹從沒有聽蕭詩姬說過嚴厲的話,一時間倒怔住了,然後聽得蕭詩姬柔聲道,“剛剛嚇到你了,真是抱歉。和白公子,在採到綠衫草後便會分別,並不礙事。你們不要擔心,我自不會給你們添麻煩。”
“宮主,你沒有事吧?”暖樹不由得有些焦慮的問道。
“沒事兒,你一會兒也去中堂等我吧,我要換一換衣服。這院中都有陣法,你也不用擔心我的安全。”蕭詩姬錯開了話題。
暖樹看不到蕭詩姬的表情,不知道該作何反應。等了不知多長時間,終於聽到蕭詩姬輕快的說道:“好了,比起能弈,果然我更喜歡你這種臉啦!”
暖樹聽得這句調笑,看到蕭詩姬的笑臉,方放下心來,便拱了拱手,退了出去。
蕭詩姬見人都散去了,方有些疲倦的躺倒在床上,看著白色的紗帳,有些茫然不知所措。良久方起身,迅速的將妝容給卸了,換上了一件白底襦裙,染有潑墨荷花圖,匆匆趕往中堂。
剛進了中堂,便見早鶯暖樹兩人很是焦慮的聽著門外,便笑道:“你們兩人,怎麼今天這麼謹慎?平日在宮裡,那真是懈怠的連我都看不過眼。”
“宮主,你就忍耐下吧!我們也只是在此焦慮一點罷了,並沒有回後院打擾你挑選衣服吧?”早鶯嘆了口氣,帶著些不樂意,嘟著嘴回道。
“哎呀,你這樣子,好像我欺負了你一樣。”蕭詩姬說笑間已經坐了下來,拿起了茶幾上的茶杯,開啟來聞了聞,道,“早鶯,我真想不通。你這樣一個急性子,怎麼能沏出這樣的茶來。我若是男子,就沖著這茶,我也願娶你。”
早鶯聽得這話,有些羞憤的道:“宮主,我還不需要靠這茶把我自己嫁出去吧?”
“逗你玩而已。”說完,蕭詩姬啜了口茶,笑著問道:“公子,這茶如何?”
“月嶺茶,含梅泉泉水,再加上早鶯姑娘沏茶的手藝,可謂完美了。”白淩楓雖然之前已經品過此茶,此時卻再次端起茶杯嗅了嗅,方回道。
“真是想不到,公子對茶道也懂得很多。”蕭詩姬真心贊賞道。
“因為家師尤愛茶道,在下小時候因為不懂,被罰了多次。吃一塹長一智也就是這個道理了。”白淩楓自嘲的笑了笑。
早鶯暖樹兩人聞此倒也輕笑了出來。蕭詩姬看了眼輕笑的兩人,方問道:“公子不知有什麼忌口的?晚膳的時候也好避著點。”
“有勞了,其實在下對於吃食還真的沒有什麼偏好。”白
淩楓有些苦惱的接道,“若非得說的話,大概是見不得滿桌的山珍海味。”
這話聽得三人都輕笑了出來。
“公子挑剔的地方倒也奇特,早鶯你可要好好記住了。白公子是我的貴賓,怠慢不得。”蕭詩姬站了起來,對白淩楓說道,“趁早鶯準備晚膳的時間,我帶你去房間看看?不過我也只是今早略微逛了逛,若迷路了,不負責。”
“在下倒是有些期待小姐迷路,這樣的話,不是就可以多和小姐相處一段時間?”白淩楓也站了起來,走近她輕聲說道。
暖樹聞言不由皺眉,道:“宮主,我也隨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暖樹你留下來幫幫早鶯,她一個人可能有些處理不來。你們放心,我還沒有用晚膳,自不會亂走,只是去後院的廂房看看罷了。”蕭詩姬看著暖樹搖了搖頭,便踏出了客廳,白淩楓也隨之離開。
見此暖樹也不好說些什麼,轉頭看向早鶯,卻發現早鶯有些怔住了,便走進她,輕聲喚道:“早鶯?”
早鶯驀地回神,見到暖樹放大的臉,不由驚叫道:“你幹什麼!”
暖樹見此倒也有點受到驚嚇,帶著些不解問道:“你剛剛在發什麼呆呢?”
早鶯愣了一會兒,方回道:“你不覺得那位白公子在追宮主嗎?而且很大膽哎!宮主也沒有拒絕,那穆言溪算什麼?”
暖樹搖了搖頭,嘆道:“當務之急,是晚膳!”便拉著早鶯直奔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