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次次打獵都能帶回獵物,甚至能一人單挑兩隻野豬的人,怎麼會摔出內傷呢?
百草仙翁也提過,他似乎有內力,絕對不是普通人。
不知道他身上埋著什麼秘密呢。
不過既然他扯了謊,那就是不願意告訴自己了,江棲月也識趣兒地點點頭:“嗯,早點休息。”
裴寂淵突然叫住她,月光下,他彷彿看到了一個靈動的仙女。
“棲月……”
他突然問:“你拜師……是為我的傷?”
江棲月點點頭:“是,也不全是。”
江棲月笑了笑:“能學醫術是好事,何況是這麼厲害的師父,可遇不可求的機會呢。你對我這麼好,要什麼給什麼,我也應該報答的,不是嗎?”
裴寂淵眸中劃過一絲失落,原來是報答,不是……喜歡。
他喉結滾了滾,終是沒忍住撫上她發頂:“……謝謝。”
夜半,確認江棲月睡熟後,裴寂淵悄聲起身,輕功一躍,潛入後山。
接近山頂有顆古松,往右數三步,有一塊兒巨石。
他翻開石頭,用鐵鍬挖開溼土,露出一個玄鐵箱。
“咔嗒。”
他從懷裡摸出鑰匙,鎖釦應聲而開。
滿滿一箱都是金錠和各種奇珍異寶,甚至還有一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
裡面還有個檀香木的盒子,開啟後是一摞染血的銀票,面值從一百兩到五千兩不等。
這是五年前那場血戰後,他從兄弟們手裡拿到的,是他們給孩子留下的,最後的財富。
他不會動這些錢,也動不了,畢竟染血的銀票,拿到哪個商行裡都解釋不清。
這些首飾也都是大內出品,隨意的一顆細小的珠子都是價值連城。
這是他從丞相的密室裡搜到的。
丞相已經被他殺了,現在還不知道有沒有人在追殺他,這些都是丞相的私藏,萬一出現,會不會被人認出來呢?
原本他覺得,這威縣足夠偏僻,離京城更是千里之遙,但是在這兒,他的小娘子都能遇見藥王谷的百草仙翁,誰知道這威縣是不是臥虎藏龍?
不能賭。
他把珠寶扒拉到一邊,突然看到了一隻銀月海棠花的流蘇金步搖。
流蘇是南海的小米珠,海棠是紅寶石拼出來的,栩栩如生,那枚彎月,是價值連城的銀曜石。
銀曜石是皇室貢品,這要是被人認出來,更是不得了。
只是……
他一看到這枚彎月,就想到了江棲月海棠花一般嬌麗的容顏。
這般耀眼的珠寶,才配得上她。
裴寂淵頓了頓,又拿出一隻翠色滿圈的玉鐲,連同這支步搖一起揣進了懷裡,隨後摸出兩個金錠,將箱子埋回去,將一切恢復原狀。
這金錠也是有京都官造的烙印的,出現在威縣太惹眼了。
不過這已經是所有東西里,風險最低的了。
還是想個穩妥的辦法,換成錢吧。
裴寂淵悄悄回到家,推開門躺回地鋪上,就像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
他現在蓋的被子白天是疊起來放在床上的,這幾日過去,竟然染上了江棲月身上的香味,蓋在身上,說不出的舒心。
裴寂淵摸了摸懷裡的步搖和手鐲,開始想如何把這些送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