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是次日的雞叫聲喚醒了江棲月。打地鋪的裴寂淵已經不見蹤影,甚至連那張破草蓆都不知道去哪兒了。
江棲月不想穿一身喜服,幹活不方便。但是江家給她帶來的嫁妝真是……一言難盡啊。
江棲月諷刺的勾了勾唇。
江家應該是覺得她現在嫁了個落魄的男人,只會拖累他們,所以才這麼痛快就答應了斷絕關係吧?
就算是這婚事看起來不體面,不也是他們逼著自己嫁的嗎?嫁過來給的這些嫁妝也是寒酸的可以,就這些衣裳,和江棲月以前的丫鬟差不多。
不過也好,跟這種勢利又虛偽的家庭扯上關係也沒什麼好處。
她找了身日常的衣服換上,走出了房門,忽然聽到院子裡傳來“嘩嘩”的水聲。好奇地循聲望去,只見裴寂淵正光著上身,用涼水沖澡。
健康的深色肌膚,發達的肌肉,標準的倒三角身材,還有溼透了貼在身上的褲子勾勒出完整流暢的腿部線條,還有那鼓鼓囊囊的某處……
嘖,尺寸可觀,雄風威震啊。
江棲月的目光被燙了一下臉瞬間漲得通紅,剛想轉身回房,卻被裴寂淵身上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痕吸引住了。
那些傷痕縱橫交錯,有刀傷、燒傷,看起來十分可怖。
這些……似乎不像是獵戶身上會出現的傷痕吧?
刀劍,燒傷,這個裴寂淵……真的只是個獵戶嗎?
江棲月若有所思。
不過這些傷痕看起來不是很嚴重,應該是可以消掉的。嘶……昨天琳琅幻境裡,她似乎瞥到了醫學類的書籍。
要不……拿這個試試手,看能不能點亮技能點?
裴寂淵察覺到有人,轉過頭來.
看到江棲月直勾勾盯著他的……小腹以下,微微皺眉。
江棲月慌亂地躲閃著目光,結結巴巴地說:“啊哈哈,那個,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什麼都沒看見!”
說完,便匆匆轉身回房,甚至走的太急還被門檻絆了一個趔趄。
裴寂淵勾了勾唇,又往自己身上潑了一瓢冷水。
裴寂淵早上洗了個澡就去做飯了,江棲月就隨處打量了一下家裡的情況。一個不算小的院子,角落裡又晾衣服用的竹竿和一些吧工具,看起來是裴寂淵打獵用的,除此之外,就是一套四個桌椅板凳,一棵大桃樹。
裴寂淵家一共有三間房間,昨晚他們住的房間應該是裴寂淵的,屋裡只有很簡單的傢俱,一些男人的衣物。
她悄悄到另外兩間房看了看,一個是存放東西的雜物間,另外一個是孩子們的房間,此時三個孩子還在睡覺。
她推門看了一眼後,輕手輕腳的把門關上,轉身去看廚房裡的裴寂淵。
說是廚房,其實也不是,就是在東邊的房子側面壘起來了兩個大鍋,又有一個切菜的桌子和放東西的木櫃。可能是為了防止有髒東西飄進鍋裡吧,還有個茅草棚。
放在這個時代,再看看隔壁幾戶人家,似乎也就是裴寂淵家的院子最大了。看來他家裡還是有一定經濟基礎的。
那為什麼昨天看到的三個孩子,衣服都髒髒的?頭髮也亂糟糟的。別的先不說,那個最高的孩子應該是個小姑娘,都有六七歲了吧?
也不知道裴寂淵之前的夫人是什麼情況,為什麼現在是他一個單身大男人帶著孩子啊?看把小孩養的。
江棲月站在一旁發呆,正在燒火做飯的裴寂淵似乎注意到了她的視線:“你在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