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當然,楚公子請,路小姐請。”那人點頭哈腰地把兩人送到了裡面,進了酒店大門又有人帶路,一直把兩人送到了一個全封閉的大廳裡。
路纖纖進去一看,已經有不少人等候在了,和楚秋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來,兩人的保鏢都沒讓進來留在門口。
“楚導,這裡還挺神秘的。”
“是啊,每年都有一些以各種各樣方式流失的古董,有些流失去了國外,有些就在這些黑市拍賣會上,他們做得很隱秘,組織又強大,和各行各業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讓人抓不到把柄,只能花錢給買回去,總比流失到國外強。”
路纖纖明白了,俗說話,這個世界上不止只有黑和白,其實大部分都是中間地帶,黑不黑白不白,叫灰。
說了一會兒話,拍賣會也就開始了。第一件上來的商品一副宋朝的畫,不用上去驗證,路纖纖就看出來是假的,淡淡的三層黃色光圈,不過三十年的東西。
看出是贗品的人還挺多,最後以4000低價被一個老闆拍走了,明顯也是當贗品的價格賣出的。後來拍出的幾樣商品也都是贗品,也有幾件古董,可惜品相不好賣不上價。
路纖纖看得興致缺缺,楚秋笑道,“別著急,壓軸的都在後面,我接到訊息說,這次有一件好東西。”
“什麼好東西,不會到最後又變成贗品了吧。”
“古玩和賭石一樣,考較的是人的眼力和經驗,打眼了不能怪賣家,撿漏了也不能出爾反爾,總之,就是福禍都在一念之間。”
終於等到最後一件拍賣品端上來了,為了保持神秘感,上面還蓋了一塊紅布,主持人興奮地說,“各位,終於等到最激動人心的時刻了,下面就讓我們一賭今晚重頭戲的廬山真面目吧。”
紅布被掀開,此起彼伏的驚嘆聲響起,許多人迫不及待的跑上去親自驗證,楚秋也上去了。路纖纖坐著沒有動不願意去湊那個熱鬧,而且她剛剛已經開啟透視,淡淡的一圈光環已經說明一切,不到十年的東西,是個假的不能再假的贗品。
楚秋回來後眉開眼笑,明顯很滿意那東西。路纖纖有些猶豫,告訴他是假的容易,可是怎麼解釋原因了,不說吧,看現場的情形最後的價格肯定不菲。
眾人回來落座以後,主持人開始報價,“白釉仕女枕,為宋代五大名窯之一定窯出品,它是繼唐代的邢窯白瓷之後興起的新瓷窯體系。此枕為一仕女側臥,造型優美,人物刻畫精細,頭發絲絲入微,面容和善,五官標誌美麗,胎體厚重,釉色潔白,儲存完好,堪稱精品。起步價一千萬,每舉一次拍一百萬,現在開始。”
主持人話音落,就有心急的人開始舉牌競價了。楚秋一開始還沉著不動如山,等上了兩千萬以後,明顯坐不住了也開始舉牌。
路纖纖看著那刺眼的一圈光環,忍耐了很久,終於忍不住,“楚導,這價格可不低啊,你確定是正品嗎?”
“嘿嘿。”楚秋一邊盯著拍賣,一邊小聲回她,“其實我不是很懂,但這裡信譽還是有的,拍賣的東西都是經過大師鑒定的,而且今天現場也來了很多專家級的收藏家,剛剛都仔細研究過了,確定是真品,總不會集體打眼吧?”
“我還是覺得慎重些好,要不你再看看啊?”路纖纖委婉的勸著。
旁邊桌子上坐著一個人,聽到他們的交談,笑著插話,“這位小姐是覺得這件拍品有貓膩嗎?”
路纖纖一看不認識,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穿著一身唐裝,氣度不凡。楚秋在一邊趕緊回話,“歐陽先生,別見怪。路小姐只是和我一起來看看的,對古玩這一行不懂,你別見怪她亂說話。”
那位歐陽先生搖搖頭,“古玩這一行,越老越容易打眼,誰都說不準,既然路小姐覺得有疑問,等會兒我們一起上去看看如何?”
楚秋一聽也點點頭,小聲對路纖纖說,“既然如此,上去看看也無妨,歐陽先生是古玩行的老前輩了,在瓷器上面造詣最高,我爺爺可是贊不絕口。”
“小楚秋別給我臉上捧金了,能得到楚老的稱贊,可不容易,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歐陽先生在一邊爽朗的笑著。
拍賣價上了三千萬,主持人暫停,示意所有出價的人還可以上去再看一次,楚秋這回沒有上去,讓路纖纖跟著歐陽先生一起去主持臺上。
路纖纖盯著瓷枕犯愁,不用上手她就知道是假的,只是該怎麼提醒出來了?那位歐陽先生注意到了她不由地問,“怎麼,路小姐覺得不妥嗎?”
這一句話讓所有人都看向了她,幾乎沒有人認識路纖纖,但這位歐陽先生的大名可是在古玩界很出名,連帶著也關心起他問話的物件。
路纖纖咬著唇,看著瓷枕,以及一圈光暈邊上那個小小的朱字,良久才慢慢說,“我不是很懂這個,但是我以前見過一個一樣的瓷器,被不小心打碎後,裡面有一塊碎片上面有一個小小的朱字。”
此言一出,四座皆驚,歐陽先生更是緊皺雙眉,看著瓷枕。
在瓷器界有一句話,朱仿猛於虎。
在朱仿上打眼的專家不知有多少,誰也不敢自信說能看斷朱仿,雖然這件瓷器大家都覺得沒有問題,可是現在有人提出朱仿,都開始後退,覺得應該再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