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對好兄弟的打鬥,方瑾不知道,也沒有興趣去知道,呼延勃的態度惹怒了她,回到穹廬後,連罕珠兒向她稟報後續她也沒興趣聽,和衣倒在床榻上,用被子蓋住頭,“什麼都不要說了,我不再管那個該死的呼延勃的事情,罕珠兒,我跟你說不許再提他,否認我對你不客氣。”一旋身握緊拳頭在罕珠兒的面前揚了揚。
罕珠兒立刻識趣的點頭,與方瑾相處那麼久,哪會不知道她說得出就做得到?封嘴不再提及金蘭兒。
方瑾將頭埋在被子裡生著悶氣,最後漸漸地睡了過去。
呼延勃揍了一頓安雷,兩兄弟又很快勾肩搭背和好了,安雷羨慕地道:“那位方瑾姑娘是真的喜歡你,要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強的獨佔欲,雖然我這人就愛拈花惹草,但也知道真正的感情是獨一無二的,趕緊回去找她解釋清楚,這心結不能久結,不然就打不開了。”
呼延勃這才急急起身離開安雷所待的穹廬,想到那一夜她不告而別,他的心不禁抽緊,急急地朝自己的穹廬而去,就怕女人又拋下他獨守空閨。
安雷看著自己的好友急急離去,一手撐著後腦勺倒回床榻上,看著穹廬頂上的天窗,今夜果然沒有星光,想著多年前的往事,女子顛倒是非黑白地在眾人的面前狂喊,“是他……是他玷汙了……我……我……不是自……願的……”
嘴角無情地冷笑,若不是她幾次三番地勾引他,他不為所動,驕傲的安氏族長的側室夫人就給他下藥然後安排了那一場戲,任他百口莫辯,最後他那位族長父親信以為真,不但宣佈將他永遠地逐出部族,還在所有族人面前親身將他鞭打得遍體是傷扔到禿鷹吃的死屍堆裡,由得他自生自滅,用這樣的方式來折磨懲罰他。
若不是遇上了呼延勃,只怕他早已被一群禿鷹吞吃下腹了,這也就是為什麼他最終願意配合方瑾的原因所在,想到用這招的女人都不是好東西,呼延勃不但是他的恩人還是他可以為之付出一切的兄弟。
呼延勃急速地掀開穹廬的帳簾,裡面漆黑一片,沒有人在帳內,憑藉著那一點目力,他看到床榻上有隆成的一團,不由得暗松一口氣,但又怕是假象,心頭一陣狂跳,沖到床榻前一把掀開那被子,看到方瑾熟睡的面孔,這才安心。
伸手輕撫她的面容,傾身躺到床上擁她到懷,在黑夜裡靜靜地看著她熟睡的面容,大手卻忍不住在伸到她的衣下摩挲那一片滑膩的肌膚,那感覺像是上等的乳酪……
方瑾感到身上有蝴蝶在飛,一會兒又感覺到冰涼之感,遂幽幽地醒轉,星眸眨了眨,看到自己胸前的那一顆大頭,頭腦發白,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除了那可惡的呼延勃之外還有能誰?
想到他不肯聽她解釋,遂氣不到一處來,伸手就往他的臉上甩去,將他的頭打偏後,推開他,她連衣襟也沒拉轉身背對他,表示著自己還在生氣。
呼延勃也沒有著惱,知道自己理虧,又討好地上前伸手要攬住她歡愛,方瑾的腳死命地踹開他,一點情面也不留。
一而再,再而三,兩個人一個要親近一個狠命推開,一句話也沒有,只有那周而複始的動作,他鍥而不捨,她仍鬱怒於胸。
拉扯戰來回了好幾次,呼延勃的頭發已經逢亂,臉上留著她暴力的痕跡,身上多處更是被踹得青紫,在不知是第幾次地努力地爬上她的身子,這次他使勁牢牢地壓在她的身上,藉著那一抹晨光看到她沒有再掙紮,睜著如黑夜一般的眼睛看著他,他笑了笑,“消氣了嗎?”
她也知道若不是他相讓,憑她是沒有多大可能傷得了他,但他就是用這樣的方式來讓她消氣,看到他的俊臉上的紅痕,她的眸子不爭氣地含淚,伸要伸手給他揉揉,但最後卻是收回手,臉倔強地別開到一邊,“沒有,我沒有氣夠,滾,我不想看到你。”
他低頭親吻著她的頸項,在她的耳洞旁吹氣,“阿瑾,是我的錯,不該不聽你的解釋,阿雷是我的兄弟,你不知道他曾經就遇到過這樣的事情,我一時才會對你誤解了,阿瑾,這事是我不好,消消氣,嗯?”
方瑾的眸子瞬間睜大,安雷有什麼樣的往事?好奇心冒頭,但她仍然別過頭不對呼延勃那使勁的挑逗做出回應,兩人情定以來,他從來沒有對她大聲過,也沒有用那樣冰冷的氣息對她,一想起,仍氣得渾身顫抖。
“阿瑾……”
呼延勃呢喃著她的名字,討好地在親吻她,雖然她的表情沒有松動,但她的身體卻是瞬間柔軟許多,這讓他的心中一喜,更加賣力地挑逗她的感官。
方瑾很想爭氣地推開他,但是熟知他的身體卻是很快有反應,很快就化做一癱春水,隨著楊柳清風悄悄擺動。
帳子裡的溫度也隨著那一輪朝陽慢慢升起。
罕珠兒正想要進去伺候方瑾的步伐就是一頓,聽到裡頭傳出的壓抑的男女歡愛的聲音,嘆息一聲,認命地遵在穹廬旁畫起了圈圈,以前看著皇子像仙人一樣,現在才發現與自己的想法有著太大的出入,果然還是飲食男女,她的幻想嚴重破滅。
加那悄悄來到她身後,“你在這兒幹嘛呢?還不進帳去伺候?”
“滾,要你管。”罕珠兒站起小聲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是說華國姑娘溫柔似水嗎?大聲一句都要紅眼圈的嗎?怎麼自己伺候的這個不同?比她這胡人的行事還胡人,心又黑手又辣。
一想到她佈局捉那隻自以為的是螳螂金蘭兒時,雖然她是非常重要的幫兇之二,但她的身體還是打冷顫。如果當日她不是歸順她,只怕今兒個一早醜聞傳遍營地的就會是她,連抬頭走路的勇氣也沒有,這姑娘得多沒有魅力才行啊,居然想到用催情香?這樣的議論聲會嚴重摧毀一個女人的自信心。
罕珠兒等了好半晌,這才等到裡頭的聲音歇了下去,端起那一盆打好的洗臉水掀簾子進去,即使開著天窗,仍能聞到那一股男女交歡後的腥甜氣息。
穿戴整齊的皇子竟然會接過她手中的銅盆,如一條忠犬一般地圍著方瑾轉,親自伺候她洗漱,還在她沒有好臉色之時,腆著笑臉給她梳頭。
方瑾看著他討好的面容,心中就是一軟,看到銅鏡裡他給她梳的頭亂七八糟,遂面孔一板道:“滾,我自己來,你梳成這樣我還要不要見人了?”
“阿瑾,你還生我的氣……”呼延勃討好她,眼角的餘光瞟到罕珠兒正在張望,遂輕咳了一聲,擺出以往的面孔,吩咐罕珠兒出去備早膳。
罕珠兒心裡腹誹了幾句,然後聽令地出去,人還沒走,就聽到皇子又像小伏祗那般討好方瑾,不禁暗暗搖了搖頭,將帳簾掩好,那樣的皇子還是不要讓眾人知道的好。
及至吃了早膳後,方瑾的面容也沒有和緩過來,仍是給臉色呼延勃看,張嘴吞下他殷請喂過來的食物,這時候才稍稍給了點好臉色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