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贊看到呼延勃押著方瑾就趁這個時機順利突圍,載著二人的馬匹如一支箭一般往前沖,不由得握緊拳頭,心裡恨極了這兩個人,尤其是方瑾,她又一次騙了他,原來一直都打著主意要離開胡國。
那名華國將領怒火高燒地罵了聲娘,好在沒受這個女人的蒙騙,“不要放過剩下的胡國人。”
呼延贊也再度握緊刀把,組織人手抗擊著華國士兵,讓沒有戰鬥力的人先走,然後自己再邊打邊撤,情景越是緊張,就越氣忿,死在他彎刀下的人不少。
這場戰鬥持續了半個多時辰,人多勢眾的呼延贊這一方最終沖破防線順利突圍,而華國士兵傷亡了三分之一數,最後在那將領的指示下,沒再追過去。
那將領著人打掃著戰場,看著煙塵滾滾的前方,罵罵咧咧了半晌,看到自己的親信盯著遠方的塵土,“走都走了,還看?將軍那兒我自會擔待。”
“不是,而是那胡國女奴叫什麼來著?”
“我哪知道?”那將領瞪大眼睛,對一名華國血統的胡國女奴他並不感興趣。
“遊先鋒,我知道,好像她自稱自己是什麼瑾來著?”
“是不是方瑾?”那親信問道?
“對對對,就是這個名字?”有好幾名當是靠得近計程車兵應聲道。
“那就糟了,遊先鋒,你還記得我們打前鋒時,將軍說過如果發現一名叫方瑾的華國女子就一定要救下,以禮相待送回燕雲去,你不記得了嗎?”親信焦急地拉著遊先鋒到一旁人煙稀少處點醒他道。
遊先鋒這時候才回想到出發到草原時荀將軍將一眾先鋒集中起來,特意吩咐他們一定要留意胡國王庭裡面有沒有一名叫方瑾的華國女子,如有發現一定要護住她的安全送到後方來雲雲。“這可怎麼辦?如果被將軍知道我沒有按他的吩咐去辦,是不是要記我一大過?”那張國字臉頓時緊張起來,雖然在此截擊到胡國的皇室,但是沒有成功抓到人算不得功勞。
親信的臉上也是不好看,剛才就覺得不妥,但是那名胡國男子行動得太快,等他似反應過來時他已經押著人遠離了,“遊先鋒,瞞,這件事就當我們沒遇上,不向上稟報,將軍也不可能知道。”
遊先鋒的眼珠左右轉了轉,“老王,這真的行?”
“不然遊先鋒有更好的法子?如果被將軍知道我們遇上了卻又不記得要執行這條命令,只怕先鋒這次打仗的所有功勞都要被扣下,先鋒要晉升一級只怕更難。”親信分析道。
遊先鋒握緊拳頭點了點頭,看那陣勢,那個叫方瑾的女子只怕兇多吉少,沒有人會拆穿他的。
方瑾不知道這些個將領的齷齪心思,如果知道必定要吐血,都因這群人貪功怕處分讓她錯過了人生最後一次回華國的機會,也讓遠方掛念她的親人始終得不到她半點訊息,以至最後再相見時早已物是人非。
此時的她被呼延勃押著跑遠了,再一次感受著那心髒被馬背顛簸而欲吐的感覺,不禁臉色鐵青的破口大罵,“呼延勃,你押著我算什麼英雄好漢?放下我,聽到沒有?就你有家園,我沒有?啊?你憑什麼阻攔我回家的路……”不忿地張口就咬向呼延勃的大腿,嘴裡嘗到鮮血的味道,心中這才解氣了少許。
呼延勃哼也沒哼,勒緊馬,抱著這個野蠻的女人的下了馬,冷看著她俯身在地上大吐特吐,“我憑什麼?就憑你做的那些個事,女人,好戲還在後頭。”
方瑾捂著胸看著他,他壞了她的好事還想幹什麼?“你……你……”眼裡漸漸有著質問防備之意。
呼延勃氣息冰冷地從馬袋裡取出粗粗的繩索,在方瑾瞪大眼全身無力之下,將她捆綁住,這時她有不好的預感,色厲內荏地道:“呼延勃,你快點放開我,聽到沒有?我叫你放開我……”
方瑾從來沒有這樣恐懼過,眼前這個曾在她的眼裡形象頗高大的男子似乎真的要折磨她,她的眼裡不安地看著他,然後抬頭看到他的幾名隨從都在一旁冷睇,沒有一人上前來為她求情,自己想想也覺得可笑,他們憑什麼要幫助她?
他們只是敵對雙方的人。
呼延勃將繩子捆得結實了,這時候邪魅一笑,跨身上馬,右手扯緊繩索的一端,“女人,好好享受接下來的人手,我保證你會終身難忘,我說過不會讓你這麼輕易就死去。”
方瑾這時候已經看清了他要做什麼?他居然想要將她捆綁住準備用馬拖著她走?不出她所料,呼延勃的馬狂奔起來,而她很快就身子一斜,被狂奔的馬兒拖著走。
皮靴磨過青青草地,劃出一條劃痕,因為跟不上馬兒的速度,被縛的身子傳來一陣陣似撕裂的感覺,方瑾何曾受過這樣的苦刑,身疼痛得很,嘴巴上卻是大罵道:“呼延勃,你這個王八蛋,快放開我,聽到沒有……啊……”
風兒狂吹,似罡風一般劃過她的臉頰,生疼生疼的,而她的罵聲聽來頗為刺耳,身子慢慢地難以維持平衡,向前不停地踉蹌著,猛地在地上翻了個跟鬥,多處破皮流血……
呼延勃回頭看著她被馬兒拖著走的狼狽樣子,與那意氣風發地驕傲威脅他的樣子差之甚遠,但那倔傲的眼神卻是沒有變,如晚上的星空一般耀眼,他的心突然軟了下來,只要她開口求饒,他興許會不會這樣折磨她。
但當他的目光與她那不屈服的眼神相遇上時,頓時心中就來氣,她引華兵前來攻佔王庭的事情浮現在腦海,嘴角一勾,馬鞭一揮,馬兒跑得更快一點,而他手中的繩索卻是忽緊忽松,這讓方瑾吃足了苦頭。
身上早已多處掛傷,方瑾沒想到這人惡劣起來,呼延贊拍馬也比不上,“你這個變態,王八蛋……”華國的三字經國罵被她招呼到呼延勃的身上。
再一次跌倒,她無力爬起,被馬兒拖著往前行,身體與地面接觸的部份火辣辣地疼,咬緊牙關忍受著這身體之痛。
呼延勃跑了一陣,回頭看向方瑾,藍眸裡面有著莫名的情緒閃過,在他下意識下,放慢了馬兒前進的速度,看到她慢慢地爬起來,不知為何竟鬆了一口氣?隨即覺得這不像自己,為一個害了胡國這麼多人喪命的可惡女奴,他沒有必要同情她,這都是她自找的。
心裡建設一番,他轉頭不再看方瑾,只是一直沒有催促著馬兒狂奔。
到了晚上搭營露宿之時,方瑾這才被松開,她的身子軟軟地癱到地上,呼延勃反應快地一把抱住她,嘲笑道:“死了?”
方瑾勉強打起精神,一口唾沫吐到他的臉上,“你死我都還沒死,卑鄙無恥的小人,你他孃的不是男人……”
“女人,我告訴你,與男人鬥你永遠不會有好下場。”呼延勃手一鬆,她掉到了地上,摔了個狗吃屎。
方瑾從沒有一刻像現在如此憎恨著男人,她惡狠狠地看著呼延勃,看到他拋了一瓶藥粉給她,聽到這個可惡的男人道:“自己上藥。”
她丟回給他,“誰要你的臭東西?有本事就殺了我,聽到沒有?”看到他氣勢洶洶地走向她,她驚懼地往後挪,“你……你要幹什麼?”
呼延勃蹲下來,高大的身軀遮住背後隨從的目光,面無表情地一把拉開她的衣襟,方瑾不明就裡的看著他,眼睛瞪大道:“你,你要侵犯我?呼延勃,原來你是小人,不折不扣的小人,還說什麼與我交歡無異於馬羊交歡……”她噼哩叭啦地說了一大串詆毀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