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雨晰,他的步伐不由得加快,急於趕去見雨晰,當時聽到他先要到軍營再回府,雨晰就有些反對,不過終沒有出言勸阻他,而是擔憂地看了眼他的傷勢,嘴翕嚅動了一下,最張默言地坐上馬,留戀的看了他一眼即由十八鐵騎護著先行回府,那一眼,讓他的心隨之蕩漾飛揚。
拐個彎進了雨晰暫住的園子,正要進去,卻聽到周仁勸雨晰道:“師妹,你真的要嫁給長風師兄?你忘記了當年他是怎樣對你的嗎?一知道自己是荀家的後代就棄你於不顧,這樣的男人哪值得你託負終身?你是不是傻了?不行,我立即寫信通知靳師叔,著他來帝京勸阻你這種不理智的行為……”
這個周師弟太自以為是了,荀英的臉色板了起來,想要進去斥責這多管閑事的師弟,剛走了兩步,聽到雨晰那獨有的嗓音,“師兄,你的關心師妹心領了,這是我的婚姻大事,我自己能做主。你不是當事人,所以有很多事你並不清楚,當年事他有錯,我亦不對,現在我們放下當年的恩怨走在一起,師兄,你若真的愛護師妹,是不是要祝福我與長風?而不是一再的阻撓?”
荀英的心底從來沒有這樣一種被愛的感覺盈滿心間,雨晰的每一句話對他而言都是那天簌之音,人真是不可思議的動物,當年他連她的一句解釋也不願聽,現在卻想天天都聽到她的聲音,自嘲地笑了笑,對這情形,他甘之如飴,一進去見到屋內正在爭執的兩人同時轉頭看向他。
“你回來了?”正坐著的雨晰一看到他忙走到他身邊,想到他的傷伸手想要攙扶。
荀英卻是一把拉她在懷,看到她怔了怔,並沒有大力地掙紮,那微懸的心頓時放下,正色看著一臉陰鬱的周仁,“周師弟,你也看到了,現在我們兩情相悅,你若還要口出惡言,就別怪師兄要懷疑你是否別有用心了。”
周仁的表情不由得凝窒,看到荀英正向自己示威,心中堵著一口氣,冷哼道:“我能有什麼樣用心?不就是擔心師妹所託非人,再說師妹也不是沒有別的選擇,並不是非師兄你才行,我同樣可以照顧好師妹母子三人,而且沒有你那麼多的制肘,長風師兄,你當年傷了師妹的心是不爭的事實。”
“可我不喜歡你也是不爭的事實。”雨晰搶在荀英的前面開口,一直都不想將話說得這麼絕,畢竟這師兄素日裡也不是壞人。
荀英的臉上一喜,她出口拒絕比他說多少句話都管用。
周仁的臉卻是瞬間拉長,兩眼緊盯著雨晰看,她為了一個負心漢居然如此傷他的心,頓時臉色難看窘然地拂袖離去,虧他對她痴心一片,不知好歹的女人。
雨晰有些歉然地看著周仁離去背影,嘆息一聲,“我是不是過於直接了?周師兄他這麼些年來對我與孩子們都挺好的……”腰間一疼,回頭睨了一眼吃醋的男人,挑眉笑道:“怎麼?是不是心裡悶著不高興?可我高興得很……”
荀英看著她一副小心眼的樣子,爽朗地笑道:“你高興就好,小晰,可我真的不喜歡你說周師弟的好話,我承認我吃醋了,以往的錯,我往後會好好地補回來。”目光一轉到周仁離去的方向,“這周師弟看來有些怪異,似乎變得有些陰鬱起來,這樣的人很是危險,你與孩子們盡量少接觸他。”
雨晰卻是伸手解開他的腰帶,準備將他早前隨意套上的衣衫解下來,知道他這人說話不喜歡拐彎抹角,“你懷疑他圖謀不軌?這怎麼可能?周師兄為人一向頗講原則,不是這種人……”玉手被人按住。
她抬頭看向荀英,眼裡有疑問,荀英卻是一把攬緊她的柳腰,讓她的胸脯靠緊他的胸膛,“小晰,你是想與我……”
這話還沒說完,雨晰的臉充血漲紅,忙想掙開他的懷抱,“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想到哪兒去了?你身上的傷口還沒好好地上藥呢?”玉手不客氣地在他的傷口處一掐。
荀英原本迷離的眼睛頓時一張,疼痛襲來,故意呲了呲牙,“痛啊,小晰,輕點,你想當寡婦嗎……”
雨晰一聽到他說痛,忙吹了吹,最後聽他說得不像話,輕捶他一記,調笑道:“你若死了,想讓我替你守寡?沒門。”
“狠心的女人。”他嘟噥地抱怨著,然後順從她的意志往床上去,任由女人將他的衣衫扒下來。
雨晰顧不上害羞,比起這個更在意他的傷勢,解下那粗略纏上的紗布,因為傷勢有一段時間了,血早已凝結成痂,撕下時連著痂疤扯下,頓時鮮血冒出來,她的表情一緊,輕輕地吹了吹,“疼不疼?”
這回荀英不再呲牙裂嘴,而是笑看她,“這麼點小傷不礙事的,以前也不是沒挨過,小晰,你怎麼起活越回去了?”
雨晰不滿地看了他一眼,“人家好心擔心你,你倒好,淨說了一通廢話。”著小廝端一銅盤熱水進來給他洗傷口。
荀英見到自己燒傷的傷口處滴下來的血水將床染紅了,忙想起身,“我回去著軍醫來隨意上藥包紮即可,不然將你今夜要睡的床都弄髒了……”
雨晰忙按住他,“弄髒就弄髒,這床鋪又不是我的,我才不會心疼,莫不是你心疼要多花床單錢?”指揮著小廝將銅盤擺到床前的杌子上,然後示意他們下去,因荀英赤著身子的緣故,所以她沒讓丫鬟進來侍候。
“床單錢值幾何?我有何好心疼的?”荀英好笑地看著她,順從她的指揮躺好,讓她清洗傷口,她碰觸的地方都微微有些發熱,抬眼看著她專注的眼神,心底泛著暖暖的柔情。
雨晰沒再與他抬槓,而是幹淨利落地洗傷口,開啟藥箱拿出上好的金創藥粉撒上,剪好紗布,動作一氣呵成地纏好,就怕過於繁瑣弄疼了他,“好了。”看到血水沒有滲出,滿意地道。感覺到他的眼睛定定地看著她,她猛然抬頭看向他,卻不經意間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俏臉頓時一紅,忙驚慌地轉頭故做淡定地收拾藥箱,嬌喝一句,“都妥了,你還不穿上衣物?”準備落荒而逃。
荀英眼明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臂,一使力將她拉向自己。
雨晰不察,腳下一踉蹌摔到他的胸前,兩手撐在他的胸上,藥箱倒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巨響,藥物散落滿地,外頭的小廝想要進來檢視,荀英卻是喝道:“都呆在外頭。”
“你要幹什麼?”雨晰難遮掩那緋紅的臉色,嗔道,想要掙紮起身。
他卻是一把將她攬緊,在她的唇上輕輕一吻,“小晰,別動,我只是想抱抱你……”
雨晰不敢大力掙紮怕弄疼他的傷口,調整了一下姿勢,由他緊緊地擁著,鼻間聞到他身上的藥味,想到這些年來的心酸,眼眶微微有些溫潤。
“小晰,對不起。”他低頭尋著她的紅唇慢慢地吻上去。
她忍下淚水,貼著他的唇道:“這話我聽多了,沒新意……唔……”他居然趁機挑逗她,一股情潮蔓延全身。
房間裡的溫度漸漸上升,兩人越吻越激烈,雨晰的身上衣物零亂,頭腦有些暈沉沉的,雙手下意識地插到他的頭發中,拉近他與她的距離,老實地順從心中的感覺回應他的親吻。
“嗯……”她無意識地輕喃出聲,這激勵著荀英更進一步。
荀英循著本能需索著懷中的佳人,不同於當年是屈於藥物的反應,就在一切要失控的時候,外頭傳來了孩子們的喊聲,“娘,爹爹是不是在你這兒?”
正在準備進行著兒童不宜之事的父母立時有一盆水從天而降,立刻分開,各自急忙找衣物套上,怕上孩子們看到不應該見的畫面。
雨氏兄妹沖進來的時候,見到父母二人一本正經地坐在床上,母親的臉潮紅著,看到他們,笑得有些僵硬,“這麼晚了,你們怎還不去睡?”
雨桐看了眼父親不太高興地讓小廝進來收拾藥箱,與妹妹對視一眼,他們是不是來得不妥?上前看著荀英道:“爹爹,你不想見到桐兒與舟兒嗎?”
“怎麼會?”荀英也是硬擠出笑容,伸手揉了揉兒子的頭頂,這兩個孩子很敏感,想要抱抱他,只是現在他正在努力將身體那原始的反應壓下去,中途被人打斷,真的很難受。
雨桐卻不知道自己與妹妹成了超極蠟燭,一個使力跳到父親的懷裡,“我就知道爹爹喜歡桐兒與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