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狗被牽了上來,方瑾也站出來將那一小瓶液體滴在被強開啟的狗嘴內,狗吞下後,原本站著的狗兒漸漸地四肢癱軟下去,嗚嗚幾聲就倒在地上抽搐,隨後一臉安祥地閉上眼睛,仵作忙上前一捏其頸動脈,“此狗已死。”
“好,抬胡國于于公主的屍首上來。”荀真輕聲道。
呼延于于死後的屍首被人抬了上來,只因現在是冬季,屍首儲存得十分完好,可以看到這公主也是一臉安祥的死狀,猶如睡著了般,身著華麗的胡國服飾,仍能感覺到她的青春氣息。
呼延贊身後的大臣氣怒道:“這是我胡國公主的屍首,你們這樣抬她到大庭廣眾面前是什麼意思?可有對我胡國的尊重?”
荀真卻是看向那群大臣,溜過呼延贊沉著的臉,“貴國不是要一個交代嗎?不請于于公主為自己的冤死說話,還能請誰?再說據我對胡國的瞭解,你們的喪葬事宜本來就沒有華國的規矩多,這樣也不算是冒犯了于于公主。”
此時方瑾站出來道:“開啟公主的眼睛,此藥有一個特點,就是服後死狀如睡著一般,再一個就是眼睛內布滿紅狀血絲,這是呼延皇子自胡國雪山帶來的藥物,並不是産於我國的。”
眾人一聽到這解釋,忙將目光看向這兩者的眼睛,果然如方瑾所說,眼睛內果然血紅一片,頓時輿論嘩然一片。
方瑾看向呼延贊,“據禦醫查驗,此藥産於胡國的高原雪山上,我們華國是沒有出産的,而且産量極少,若不是很仔細,是發現不了死者是中了此藥而死的,你們中間有見識的人可以上前看一看此藥是不是胡國特産?”
立即有那些個老大夫上前拿起方瑾手中的小瓶子仔細觀查,最後都一致點頭同意,“沒錯,這藥只能産自高原雪山,我華國沒有這樣的出産。”
“殺死於於公主的正是其兄長本人,目的就是藉此挑撥我們華國上下與皇上離心離德,從而有可乘之機,正所謂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荀真指著呼延贊厲聲道,面容上極具威儀。
一些群眾看到她義正辭嚴地指責胡國皇子,不由得肅然起敬。
呼延贊卻是仰天大笑,隨即一收,看著荀真,“這是本皇子看過最好笑的笑話,荀真,你說這話也不打一打草稿,本皇子為何要殺了自己的皇妹?沒錯,你們手中的藥是産自胡國,但這能說明什麼?不是更能證明你荀真就是殺死於於的兇手?”
荀真卻笑道:“這不就是證明你的高明之處,這樣隱秘地處死了自己的親妹妹,卻嫁禍於我,如果不是瑾兒,只怕沒人會查得出于于公主是中了何種毒而死的?若是採用華國的毒物,那麼必有珠絲馬跡,可是採用了你們胡國的毒藥,那我就是有口難辯了。你以我的身份特殊尷尬為由,意圖開啟一個缺口,三皇子,你這計策不錯。”
呼延贊的表情一僵,這個女人的心思太活絡了,隨即氣怒道:“劇本寫得不錯,誣蔑本皇子的話倒也說得相當的動聽。”然後朝那些華國民眾,“你們也相信這個女人的一面之辭……”
“非也,這不是一面之辭,是有憑有據。”荀真笑道,“來人,將那些個膽敢在宮裡做下這等事情的人都給我押上來。”
隨即有幾名太監宮女灰頭土臉地被押上來,他們一看到皇帝與荀真隨即趕緊求饒。
荀真卻是冷道:“將你們的罪行招出來,就算你們信奉白蓮教,也要知道你們的所作所為是在為胡人做事,陷我們華國於不義。”
“奴婢招,奴婢招……”其中一名宮女趕緊道,“奴婢是白蓮教主安插在宮內的,他給了奴婢指示,著奴婢將這藥下在於於公主的醒酒湯內……奴婢哪裡知道這是在幫胡人做事……那個公主囂張又跋扈……況且又是胡人……奴婢才會這樣做的……”“奴婢奴才)也是……這都是白教主指使的……”
“皇子,你不可能不知道我華國正在清理白蓮教吧,私下裡與白蓮教勾結,又一面要提和談,這就是你胡國的誠意?”宇文泓表情清冷地看向呼延贊。
民眾至此時一臉憤慨地看向呼延贊,怪不得,這次又是白蓮教在背後鼓搗的,好在荀總管事揭穿了他們的陰謀詭計,現在他們看向荀真的目光滿是敬意,不然只怕華國還被蒙在鼓子裡,以為胡國真的有心要和談,想想那後果不由得脊背生寒。
荀真在他們的眼裡的形象漸漸高大起來,雖然不及宇文泓這帝王的高度,但至少人人不再將她單純地看成是帝王的女人,這應是帝國的女人才對。
“荀總管事英明,要不然我們都要上胡人的當了……”人群裡有人這樣喊,接著這聲音漸漸地高昂了起來。
呼延贊的表始終是那樣沒有變,這樣的局面雖然已不受他控制,但是仍達到他預期的目標,華國就快是他的囊中之物。看了看天色,此時天已近午,總算拖延到這個時候了,嘴角莫明一笑。
突然,人群裡有女子哭哭啼啼地闖進來,眾人一看,居然是安幸公主,在這個場合她闖進來是什麼意思?
荀真與方瑾對視一眼,想到安幸公主與呼延贊似有勾結,眉頭就是一皺,只是沒有抓到這公主的把柄,一時半會兒也不能將她關押。
宇文泓看向這皇妹,在這個場合失儀成這樣成何體統?“安幸,你這是幹什麼?不知道這是什麼場合嗎?”
安幸公主跑向高臺在皇帝的面前跪下哭道:“皇兄,那個胡國皇子姦淫了臣妹,臣妹的命好苦啊,皇兄你一定要為臣妹做主……”哭得梨花帶雨好不悽涼。
荀真怕她對宇文泓不利,忙緩緩步上前,“公主,你這是何意?呼延皇子什麼時候強奸了你?如果真的這樣,定不會饒過他這等為了私心而殺妹的禽獸。”
呼延贊一方的人聞言,臉上都有鬱怒,但是這個時候都選擇了默不作聲。
“就在昨兒夜裡,他以為臣妹有胡人血統就會任他胡亂作為,闖進臣妹的府裡,強行將臣妹……皇兄,臣妹不要活了,以後哪裡還有顏面見人……”安幸公主邊哭訴邊慢慢地爬近宇文泓。
宇文泓的表情十分的冷然,這樣的事情實在駭人聽聞,怒目看向呼延贊,“安幸所言是不是真的?你居然在華國內玷汙華國的公主,你這樣的行為朕絕不寬恕,即使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但朕亦饒不過你,來人,將此人拿下。”此時,他氣忿地站起來。
安幸公主卻是哭著撲向宇文泓,“皇兄,臣妹以後怎麼辦?嗚嗚……”在接近宇文泓的時候,手往袖口中伸去,越靠近皇帝,她悲悽的表情就慢慢地變了,變得狠厲起來,迅雷不及掩耳之際,她的手抽出匕首往宇文泓的心髒部位而去一直注視她的荀真,冬日的暖陽下,她袖口處閃著一片銀光,那是匕首,臉上瞬間大駭,“皇上,小心……”想要上前推開宇文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