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罕兒的鐵鏈被人抓住一頭,自己試圖解開,但是卻沒有辦法,那拉著他的劊子手行動非常快,再一看到高臺下己方之人節節敗退,三角眼裡這回不再有光芒,兒子會來救他,他也猜得到,明知這是一場局,他仍想要賭一次。
只是沒想到那些看似普通的民眾原來都是士兵所裝扮的,怪不得沒有出現真正的民眾,他要行刑的事情估計只有少數人才知曉,再看了眼皇宮的方向,臉上這回都是敗相。
此刻,金鑾殿上,宇文泓坐在龍椅上看著三哥喜氣洋洋地領著一群人闖進來,那眼裡除了得意還是得意,雖然看到他安好地坐在那兒時愣了愣神,但仍掩不住吐氣揚眉的樣子。
一眾大臣都面面相覷,看到這先皇的三子的身後,跟著禁衛軍統領張三久及黃將軍,而且迅速將金鑾殿包圍了起來,有人厲聲喝道:“你們這是做什麼?想要造反嗎?”
後頭奔進來的柳大看到宇文泓安好,不由得也愣了愣神,安幸莫非是失敗了?冷眼看了看周圍毫無防備的一群人,好在少了安幸那一環節,事情也在掌握當中,遂也不去多思,“宇文泓,你誣蔑我爹,實不配為君,今兒個我要替天行道,你是自動退位保全性命,還是就此命喪龍椅?”
宇文泓的背往龍椅上慵懶一靠,“莫罕兒的的喪家之犬也好意思到朕的面前來吠?你現在公然帶著武器到金鑾殿上,朕也饒你不得。”
“你只怕死到臨頭仍在那兒嘴硬,現在是你寡我眾,四弟,三哥勸你還是趕緊束手就擒,念在你我兄弟一場,三哥也不會殺你,你就帶著你那寵姬與兒子過圈禁的生活吧,這天下是三哥的了。”
“住口,你已是除了皇籍之人,還妄想著當皇帝?”豫親王宇文渚喝道,他這大皇子從未想過要叛君,他倒好,居然還想要當皇帝,這世上哪有這麼偏宜的事情?
三爺一看反對的是這皇兄,一把抽出腰間的劍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進宇文渚的肚腹中,看到鮮血直流,他不由得興奮起來,睜大眼睛道:“大哥,你當不成皇帝是你沒用,別在這兒擋兄弟的路。”
宇文泓沒想到他會這麼猖狂,站起來怒喝道:“住手,你的眼裡還有沒有王法?”
“哼,我現在就是王法。”三爺一把抽出利劍,看到大哥不可置信地倒在血泊中,用滴著血的劍指向宇文泓,“你現在就給我下退位詔書,不然他就是你的下場。”
宇文泓看到大哥在地上抽搐著,忙向怔愣了的五弟使了個眼色,這位淳安郡王這才醒覺,上前撕下裡衣幫大哥包裹傷口,好在是贅肉應無性命之危,但這三哥的所作所為確實可恨之極,遂狠瞪著他的背影。
柳大也不吭聲阻制,由得宇文氏兄弟們自相殘殺,這昔日的三皇子做得越過分於他就會越有利,將來推他下皇位也就有了藉口。
宇文泓帶著帝王威嚴地走下金鑾,一雙黑眼睛緊緊地盯著這兄弟看,“老三,我曾給過你機會的,你為什麼就這麼不珍惜?”
三爺一看到他往臺下而來,眼裡滿是憎恨,“我呸,當日就是你陷害我的,不然我豈會有今天?老四,你也不要說得這麼口響,今兒個我是非要這皇位不可了,你給也得給,你不給也得給。”指了指張三久與黃將軍二人,“你的倒行逆施,連你曾經忠心的屬下都看不慣,現在我們已經將這兒重重包圍了,皇宮也在我們的掌握當中,你插翅也難飛……哈哈……”仰天長笑,“我宇文海才是最後的勝利者,父皇,您在天上看到了嗎?”
“你,你們真的背叛了皇上?”有大臣朝張黃二人失聲問道。
張三久悄然移向柳大的方向,沉著臉道:“皇上不信任我,我何不擇良木而棲?”握緊手中的長劍。
黃將軍卻是一身戎裝地輕哼一聲,“我女兒之事我至死難忘。”
“呸,昨兒荀總管事還那麼禮賢下士地待你,不計較你女兒在宮中的過失,你倒好,將她的大度都拋之腦後,還追隨這些個亂臣賊子?”嚴翰罵道,荀真的一顆心都白費了。
黃將軍看到柳大向他看來,遂道:“荀真?你提起她就讓我惡心,誰要她的假仁假義。”隨手指揮士兵趕緊進殿。
柳大這才放心地一笑,“宇文泓,你都看到了,現在皇宮已經掌握在我的手中,而你的女人與兒子很快就會與你彙合,你就趕緊下退位詔書,承認誣蔑我柳家為胡國奸細的罪名,這樣新皇才會饒過你。”
宇文泓看到這一群人都志得意滿,揹著的雙手不禁輕敲起來,“你們未免想得太過天真,以為皇宮是一塊無人之境嗎?你們以為朕會沒有防備?如果不是怕你們在帝京裡擾民,朕才會將戰場安排在宮裡,現在宮門已關,你們一個也逃不掉。柳家的餘孽,老三,你們都將朕當成三歲孩兒了?”
“你說什麼?老四,死到臨頭牙齒仍硬。”三爺宇文海舉劍就要刺向他。
宇文泓卻是面不改色地單手接過,一個迴旋,抓住他的手反剪起來,“老三,你不知道海為何物嗎?父皇賜你的名為海,實則要你有海納百川的容量,但你卻偏偏是心胸狹窄,如若那幾年的圈禁生涯能讓你覺醒,你也不至於落得如斯田地?別人挑唆你幾句你就信以為真,哼,你以為你真的是香餑餑?老三,別人只不過是在利用你而已。”手下一使力,瞬間捏碎了宇文海的手骨頭,只聽到他“啊啊”直叫。
“你放手……”宇文海很沒有骨氣地道。
宇文泓非但不鬆手,“自幼你習文弄武都不及朕,現今你怎會傻到以為只憑一柄劍就可以逼得朕退位?簡直是異想天開。”
突然,外頭有兵器打鬥的響聲傳進來,柳大的臉色不由得變了變,看了看己方之人,心又安定下來,遂朝張三久下令,“趕緊將這群亂臣賊子拿下以正法,三殿下,臣即刻就來救您……”握緊手中的劍就要去救宇文海。
張三久卻應了聲“是”後,手中的長劍轉了個圈,趁柳大不注意,手中的劍刺進他的背心處,所有的朝臣都被這一幕震驚了。
“你?”柳大轉頭看向張三久,嘴角流著一串血。
正嗷嗷大叫的宇文海一見狀,頓時顧不得大喊,睜大眼睛看著張三久,當日他的投誠最為真摯,沒想到卻是假的。
“你以為我會背叛皇上嗎?皇上早就料到你們這群鼠輩藏身在帝京周圍,故而與我演了一出周瑜打黃蓋的戲,就是要我打入你們內部去,沒想到你們卻是深信不疑,胡國奸細人人得而誅之。”張三久冷聲道。
“沒錯。”黃將軍看到宇文泓朝他打了個響指,在群臣的錯愕中迅速地指揮己方士兵將柳大的人殺死,一時間,金鑾殿上殺聲一片,血流成河,武將們都拔劍參戰,而文臣們卻是嚇得臉上失血,紛紛抱成團,這太可怕了。
嚴翰、許冠庭等文臣之首沒有抱頭鼠竄,而是安撫好那些個嚇傻的文臣們。
“胡國之人豈是能信任的?柳大,現在你的藏軍我們已是掌握了,正好可以一網打盡。”黃將軍道,“國家民族大義我仍能分得清,柳大,血戰沙場之人又豈會是輕易願為胡國之人賣命?皇上,臣出去將那些人都料理幹淨。”
宇文泓點點頭,一把扔下已經垂頭喪氣的宇文海,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蒼白的臉容,“你想得太天真了,還刺傷了大哥,罪無可恕,張三久,將他拿下。”
“是。”張三久一把將劍從柳大的身上抽出來,擦去血跡,然後上前捉拿宇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