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想什麼?在想未來的夫人啊?”鐵十一不怕死地椰愉道。
頓時眾人如恍然大悟地般地看著荀英,繼而起鬨,荀英的眼一瞪,這群人淨瞎說,“沒有的事。”
“將軍別不好意思,想夫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老將軍在世時可是時常將夫人的名諱掛在嘴裡,阿馥二字是我們聽過最多的字眼……”鐵五狀似解圍,但是提及到當年的事情,眼裡仍有淚花在閃。
皇宮,荀真回來的時候天色已黑了,才剛踏進內殿,宇文泓就放下手中的奏摺,起身迎向她,幫她將厚重的披風脫下交給孫大通,一把抱起她坐到炕上,搓著她有些寒意的手,“怎生這麼遲?吃過了沒?若沒有,讓尚食局趕緊上膳。”
荀真埋首在他的懷裡,“自然是吃過了才回來的,給尚宮夫人上了一注香,告訴她我就要當娘後就回到荀府,原本想幫忙的,結果她們都讓我在一邊待著,就怕有閃失。”說完,還噘了噘嘴。
“這樣才對,你現在最大的責任就是把孩子給我平平安安地生下來,那我就阿彌陀佛了。”宇文泓接過孫大通遞上來的燕窩糖水,一匙一匙地喂給她喝。
“放心好了,我娘生了我哥與我不都一直好好的,難産不可能會有的。”荀真張口吞下,“對了,成親那天姑姑不許我去,說是我現在有身子了,不能讓這喜事沖了。你說她連芝兒剋夫的事都不迷信,在這上面怎麼就信了個十足?”忍不住抱怨了幾句。
“不去是好的,我素日裡也不信這個,但是擱在你身上,想不信都難。”宇文泓道,現在人人都巴不得將她捧在手心上,這丫頭還不知足。
“暴君。”荀真瞪了他一眼甜蜜道。”只是不能去觀禮,有些失望。”
“你說誰是暴君?”宇文泓假意瞪眼道。
“誰應了不就是誰唄。”荀真才不怕他呢,轉身要跳下他的膝蓋。
宇文泓卻不讓她如願,將她推在炕上,狀似要搔她癢癢,她最怕這個,忙求饒般地拉下他的頭吻上他的唇,一時間,屋子裡春色無邊。
荀真輕喘著的平息紊亂的呼息,看著撐手正一臉深情地看著她的男人,“在看什麼?”忙扯過外衣遮住豐腴的身子,好在這炕燒得挺暖,倒也不覺得冷。
“遮什麼遮,又不是沒看過,真兒,你現在真美。”他一把扯開她的外衣,吻向她的耳垂,吮咬了一陣,大手在她細滑的凝脂上游走,呼息一重,似又要重燃一遍激情之火。
荀真卻是輕哼一聲,嬌喘道:“我有些累了。”
他這才松開她,撥開她有些汗濕的鬢邊秀發,想到自己一直虧欠她的,“真兒,看著人家大張旗鼓地籌辦婚事,而我雖貴為天子,卻不能給你一個像樣的婚禮,我終究委屈你了。”使勁地將她攬在懷裡。
荀真吻了吻他的胸膛,笑道:“我有你啊,何來的委屈?這宮裡百分六十的女人都恨我之骨,我若還不滿足,那就要遭天打雷劈了。”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她一直是知道的。
她的大度與從不在這點上抱怨過什麼,讓他的心此時漲得滿滿的,深情地在她的額頭上一吻,“得妻如此,夫複何求?真兒,如果你沒有入宮為宮女該多好?我一定給你全天下最隆重的封後大典。”
荀真卻是煞風景地道:“那可不好,如果沒有入宮這一茬,只怕我現在已經是高夫人了,你若再要我,那就與道德相餑了……”
“你現在還想著高文軒?“宇言語泓這回瞪著她道。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生氣了?荀真小氣。”荀真在他的胸上又印上一吻。
宇文泓緊了緊環著她的健臂,“別提他來煞風景,真兒,你是我的,生生世世都是我的……”活了這麼久,現在才明白他最大的執念不是皇位,而是這個小女人。
荀真的眼裡有著感動,圈著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半晌後,貼著他的唇道:“而你也是我的,這樣才公平……”
三月末的天氣突然風和日麗起來,宋芝兒一大早就起來梳妝打扮,努力做個美麗的新嫁娘,聽著喜婆唸叨著:“一梳梳到尾,二梳白發齊眉,三梳兒孫滿堂……”
她終於也迎來了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穿上親手繡的嫁衣,然後到堂前哭拜父母,想到父母的養育之恩,她不由得大哭出來,喜婆勸了勸,這才蓋上紅蓋頭坐上喜轎前往荀府拜堂成親。
喜樂一直在耳邊響起,她的這場婚禮堪稱盛大。
荀英親迎喜轎,騎在馬上的他看起來意氣風發,宋芝兒應是他理想的妻,頭一次當新郎頗有幾分窘迫,及至到了荀府門口,他拉著喜婆遞上來的喜球,這才牽著被喜婆背在背上的新嫁娘進了荀府。
今日的荀府卻是高朋滿座,等著見證荀英與宋芝兒的婚禮,荀蘭與陳複身為男方家惟一的親戚,而且又是長輩,自然端起招呼客人的職責。
宋芝兒被喜婆放下來,正小心謹慎地走上前面的放著的紅蒲團,哪裡知道身子突然被人一綁往後一拖,而正牽著喜球的荀英也是速度極快地一把扯著喜球,頓時,一顆喜球鬆散開來。
而宋芝兒早已嚇得花容失色,大紅喜帕掉落在地,只能看到荀英怒發沖冠地看著她,不對,是看著身後鉗制她的女子。
“雨晰,你這是幹什麼?”荀英怒道。
“長風,我不許你與她成親。”雨晰的手指向宋芝兒,霸道地道。
“雨晰,你放開她,她不會武功,你這樣會弄傷她的。”荀英扯動手中的繡球,意圖將宋芝兒救回來,誰知雨晰卻鉗制宋芝兒往後一躍。
所有的賓客都驚呆了,這變故來得太突然了,而女方家的母親卻是暈倒了過去,荀蘭有些傻愣,荀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
尤其看到宋芝兒的臉色蒼白,荀蘭不顧魏綸的阻攔上前道:“這位姑娘有話好好說,你先放了新娘子,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