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卻有人一把拉住她的馬,在夜色裡只感覺到一股威壓向她而來,她怒目圓瞪,“你們……”
“你是荀總管事的人吧……”
方瑾一聽就愕然,心思也頗精明的她立馬就猜出,“你們是宮裡的人?”這回再看向載著真兒與那高大黑影的馬匹跑遠了,不可置信地用手指著,眼睛瞟向那個拉著她馬頭的人道:“那可是皇上?”
那人點點頭,方瑾這才垂下雙肩,收起身上的刺,很快,眼裡有淚地笑了笑,看了看天空,天色快亮了。
荀真卻是豎起全身的毛,當柳腰被人從後面扣住的時候,她低頭狠狠地咬上身後之人的手臂,而且另一個握著馬鞭的手卻向後揮去,身子掙紮起來,即使摔死於地,也不能被人汙辱了去。
誰知手中的馬鞭被人一把扯住,只聽到一聲悶哼聲,隨即是男人的低語聲,“怎麼?不認得我了?一見面,又是咬又是揮鞭子的,你就是這麼歡迎我的?”
荀真頓時松開那已經嘗到腥味的嘴,不可置信地緩緩回頭,她沒想過他會來?猶如千百次午夜夢回時,他的身影慢慢地映入她的眼睛,此時,天泛魚肚白,些微的亮光出現在天邊的一角。
而他帶著笑意的臉容看來是那麼的真切,她卻是咬著唇定定地看著他,兩人默然無語,此時無聲勝有聲,突然,荀真伸出雙臂圈住宇文泓的脖子,伏在他的懷裡痛哭,“你終於來了,這一夜我有多擔心受怕,你可知道?還這樣耍我,你覺得好玩嗎?壞人……”張開口咬上他的肩膀。
宇文泓收緊環著她的鐵臂,“真兒,難為你了?我不是耍著你玩,而是……”是什麼他也說不清,就像那失而複得的珍寶,越是靠近就越是怕碰碎了。
荀真聽著他訴說,半晌後,方才止住哭聲,由著他粗糲的手指颳去眼角的淚水,“你怎麼來了?我以為年前見不到你……唔……”
宇文泓卻是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低頭抬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傾洩心中濃濃的相思之情,即使還有事在等著他們,但久別重逢的兩人更需要親密的方式來碰撞對方,證明這不是虛幻一場。
荀真也不有掙紮,很快就勾住他的脖子熱烈地回應著,他的馬鞭往後一甩,馬匹在微亮的晨光中狂奔起來,他的手臂穩穩地環住她。
她什麼也沒想,只是這樣與他坐在的狂奔馬上親吻起來,好在此時這條道上並沒有行人,而後邊的護衛見狀早已是離得遠遠地跟著,不敢貼近擾了皇帝的興致。
一個吻漸漸不能滿足彼此,荀真喘著粗氣,感覺到他的手在她的衣襟內遊走,久別的激情也在這一刻點燃,久曠的身子禁不住他的挑逗,不禁打起顫來,“泓哥哥……嗯……”
她壓低的哼叫聲讓他的理智漸漸地遠離,密密的吻落在她的臉上,頸上……
他一把將身上的氅衣開啟包住兩人,不讓寒風入襲,馬兒的狂奔也沒能阻止他們兩人的熱情……
待荀真從這激情中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是氣喘籲籲地靠在他的懷裡,歡愛後紅撲撲的臉蛋更見嬌媚,斜睨了他一眼,“若被人瞧去,我們倆都要丟面子。”
宇文泓捨不得放開她,仍是那般地擁著她,“有誰瞧去?昨夜弄出來的聲響,只怕這村裡的人不到晌午不敢出門,真兒,我想你了。”所以他把持不住就在這馬背上要了她。
荀真本來有些不滿的,但他一句我想你了卻讓她的心裡酸酸的,兩個多月,將近七十多天,她的心裡也跟他一樣的相思難耐,伸手捧著他的臉,即使抒解過後他的精神反而更好,可眼裡的紅絲,證明他昨夜是從皇宮一路趕過來的,心裡漲著滿滿的愛意,她棒著他的頭吻上他的唇,“我也想你……”
再一次點燃他的激情。
皇宮,金鑾殿上一眾群臣都看著孫大通大張的口,身為百官之首的柳相出列道:“孫公公,皇上要罷朝一日。”
孫大通斜睨了一眼柳晉安,點頭道:“沒錯,所以各位都回去吧。”說完,即揮了揮拂塵離去。
柳晉安卻是心頭一跳,派去殺荀真的人還沒有回來,也不知道事情進展得順利不順利?皇帝卻又少有的罷朝,看來事有蹊蹺,追上前方的孫大通,“孫公公,留步,皇上因何要罷朝?這可不是小事。”
“皇上怎麼吩咐的,咱家就怎麼幹的?莫不是柳相以為咱家在假傳聖旨?皇上的心思到我這等閹人來管嗎?”孫大通道。
“那皇上人呢?本相要覲見。”柳晉安強硬地道。
孫大通許冷一聲,“皇上有旨,今兒個誰都不見,莫非柳相要違背皇上的旨意?有事明兒再奏,皇上的楣頭咱家可不敢觸。”
柳晉安看著這油鹽不進的孫大通,氣得七竅生煙,連禮貌一下也沒有,拂袖而去,看來派去殺荀真的人是出事了,只怕皇帝昨夜就出宮去尋找荀真了,轉往孫女的寢宮,要她不要輕舉妄動。
孫大通冷冷地看著柳晉安的背影,快速地往華龍宮裡的密室而去,此時這裡關著那三名膽敢違他旨意的小太監,一看到他現身,那三人都上前來求饒。
孫大道看了一眼他們的狼狽樣,坐到一旁的太監搬來的椅子裡,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地上的那幾個膽敢陽奉陰違的東西,“咱家一再教你們,就算跟也要跟有前途的主子,那個柳心眉有哪樣值得你們效忠?哼,將咱家的忠告都置之腦後,有你們的苦頭吃。”
“公公,小的知錯了,只是柳宸妃許了小的好處,小的一時忘恩負義,受不住誘惑,公公,請您替小的求情幾句……”那謊話連篇的小太監哭道。
依孫大通現在的怒氣,是殺他一百遍也不解恨,但是若這樣處理了,那就莽撞了,“皇上只是著咱家好好地看著你們仨,咱家也不是那不通道理,想要看著你們送死的狠心人,現在就有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擺在你們的面前,你們要不要?”
“要,我們要,求公公賞機會給小的……”那仨太監都磕頭求著。
孫大通嘲諷地一笑,連他這個同樣身為太監的人也看不起這一群沒有命根子的人群,他孫大通雖然愧對了祖宗,但仍能直立於天地,只因他是人,他們是狗,譏諷道:“瞧你們的這點子出息,咱家都吝於啟齒曾調教你們……”
貴綺宮裡,柳家祖孫都因為摸不準宇文泓現在的意圖而著惱,半晌後,柳心眉站起來,“爺爺,皇上到底在不在華龍宮,我立刻就去弄清楚。”
“沒有用的,孫大通那閹狗不會讓你倆進去的,見不著皇上同樣沒用,心眉啊,爺爺過來只是吩咐你要當心一點。”柳晉安道,在官場打渾了這麼多年,該有的危機感他從來不缺。
“爺爺,我在華龍宮裡倒是培養了一條狗,要弄明白皇帝葫蘆裡賣什麼藥,宣他過來就可知道,如果今兒個他同樣不現身,那麼只有一個說明,是我之前的佈署已經失敗了。”柳心眉捏著拳頭道。
柳晉安的眼睛一亮,“就是上回你截了荀真送進宮賀萬壽節的禮物時收的?說到這個,我也要責備你一句,什麼不送,偏拿荀真的物品去出風頭,萬一被皇上知曉,豈會對你有好印象?”
“爺爺,我是看到那皮毛做得好才會這樣的,再說這女人心思真縝密,居然用這個來討好皇上,哼,我偏不如好的意,那一夜我差點就得手了,若不是荀真居中阻擾,如今我們柳家何至於如此為難?”柳心眉辯解道。
柳晉安想要再罵她一聲糊塗,忽而聽到外頭有人稟報,說是有一小太監求見。
柳心眉頓時忙讓人宣他進來,一看到他,即道:“來得正好,我剛要宣你進來,昨兒你去看望荀真,可有什麼變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