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母,你聽,你聽,上次真的是不關我的事,都是這劉姨娘使的手段,這次同樣也不關我的事。”秋玉蝶興奮地大喊。
但沒人有心情聽她的興奮之詞。
魏家大夫人想到上回她還為了這件事指責荀蘭,心裡突生歉意,立刻大喝道:“那哥兒身上的青紫都是你掐的?”
“不不不,奴婢再大膽也不敢掐哥兒。”那丫鬟擺手道,手指向劉姨娘,“是劉姨娘自己掐的,所以哥兒才沒有哭出聲來,因此想嫁禍給了蘭側夫人……”
“你胡說,哥兒是我的親生子,我怎麼可能親自動手掐他來嫁禍他人?沒有,我沒有……”劉姨娘大聲反駁。
但因為這證詞的出現,魏家幾房人都議論紛紛,虎毒尚不食子,魏綸的兒子又是身體弱的,這劉姨娘如何能下得手?爭寵也不是這麼個爭法?
魏綸雖然不是第一次聽這證言了,一天前聽到時就已經心頭大怒,現在看到劉姨娘還死口不認,一腳又踢去,看到這女人倒地,“你還配當哥兒的娘嗎?他怎麼有你這麼一個惡毒的娘?”
劉姨娘這回嘴角流血了,可見魏綸那一腳用了多大的力氣,這回她真的是害怕了,可這不能認啊,只要一認她就完,所以惟有死咬住不認。
荀真這時候看向那冷汗涔涔的丫鬟,“你呢,說真話還是說假話?”
冷汗涔涔的丫鬟看向劉姨娘,一副為難的樣子。
荀真一想也知道關鍵處在哪兒,朝魏老夫人道:“老夫人,想到貴府裡一個姨娘的生母都能有威脅下人的本事?晚輩真的是大開眼戒。”
魏老夫人朱氏臉色更加難看,素日裡見這劉老孃都是一副安份守己的樣子,所以當年才會挑了她來做兒子的乳孃,哪裡知道背後是這麼一個人?悻悻地道:“她原是綸兒的乳孃,所以按規矩我們也是要善待她的,只是不知道她竟如此猖狂?”看向那丫鬟,“現在有我給你做主,你盡管說真話,不管她是如何威脅你,今兒個我在此放話,你的家人都不會有事的。”
“謝老夫人,謝老夫人。”冷汗涔涔的丫鬟猛磕頭,這才將前因後果一一道來。
原來她也是如之前那個丫鬟一樣先是被財物接著是被威脅地給劉姨娘辦事,劉姨娘禁足後非但沒有思己過,還想著要害荀蘭的孩子,她想著只要荀蘭再一次小産,那麼以後都難生下孩子的她就不是威脅了,自己身為魏綸庶長子的生母,魏綸再怎麼樣也會看在孩子的份上不會嚴厲的處置她,因而派這丫鬟打聽到江映等人會前來拜訪,有客至哪會沒有禮的?
故將目光打在那些禮上,計劃原本也挺周詳的,荀蘭吃了若小産,還有那送禮之人可查,再來還可以如上次那般嫁禍給秋玉蝶,況且秋玉蝶還有過前科,到時候秋玉蝶有口也能辯,正好替她又一次背黑鍋,但沒想到這回陰溝裡翻了船。
魏家大夫人真的是難以置信,這平日裡口甜舌滑的劉姨娘居然是這麼心思歹毒的人,不禁要害正室的名譽,還要害側室的孩子,更連自己的孩子也要利用上,這還是人嗎?想到以前自己還與她來往,真是哪天被她害了也不自知?目光看向一臉沉靜的荀真,若那天不是她,她還不知道自己竟幹了傻事?這回的目光中的感激之情越來越濃。
荀真朝她友好的一笑,魏家大夫人也笑了笑,頗友善地看了眼荀蘭,現在看這蘭側夫人真的是越看越順眼。
劉姨娘不禁萬念俱灰起來,現在她就算滿身是口也不知道該如何辯下去?所有人都用一種恍然大悟的目光看向她,那目光讓她如墜冰窟窿。
“劉姨娘,你還有何話可說?”魏家老夫人秋氏恨聲道,想到當年連自己也被她所蒙騙,心裡就更氣,自己的眼竟是瞎的,連這害人的東西都瞧不出來?
“老夫人,不關我的事,真的不關我的事……”劉姨娘大哭地哀求道。
“娘,這種女人不能留她在府裡,還是趕她走才是上策。”魏綸憤道。
“對,婆母,這種女人不能留在這兒,絕不能,這樣會害了蘭氏的胎兒。”秋玉蝶這回也端起正室的架子道。
荀真也裝做一臉後悔的道:“姑姑,都怪我,如果我那天沒有按你的吩咐到老夫人的院子裡去求情就好了,這樣劉姨娘就要被送到莊子裡去,也不會讓姑姑虛驚一場,原來所有的壞事都是她做的。”
魏家老夫人適時道:“丫頭,這不怪你,你也是遵你姑姑的命令列事,要怪就怪我這把老骨頭識人不清。”
魏家幾房人看向荀蘭的目光多了點慚愧,原來這蘭側夫人才是心善之人,劉姨娘那樣挑撥離章,她尚能為劉姨娘求情,這各節操誰能有?
這目光看得荀蘭都不好意思起來,突然感覺到侄女輕輕地捏了捏她,她忙會意地站起來道:“老夫人,這畢竟是三房的事情,這妾室也是老爺的,還是交由三夫人發落為宜。”
秋玉蝶沒想到荀蘭會將這個女人交由自己發落,心裡震驚了一下,不過更多的興奮,這個賤人落到她的手裡絕對不會讓她有好日子可過。
魏老夫人朱氏看了眼荀真,這丫頭越來越讓她欣賞。
劉姨娘得罪秋氏久矣,只怕落在秋氏的手裡下場會比誰處置都悽涼,但更重要的是得顧忌到魏綸目前惟一的子嗣,劉姨娘再壞,哥兒仍是魏家的血脈,這一點是誰也改變不了的。若是經由魏老夫人或魏綸來處理劉姨娘,那麼哥兒長大了心裡的怨恨都會沖著荀蘭,畢竟她才是關鍵之人,但若換成了秋玉蝶這主母處置,將來哥兒要恨只會恨秋玉蝶,是秋玉蝶害了他的生母,這是魏家所有人都知道的。更重要的一點是斬斷了劉姨娘死後,哥兒被秋玉蝶養在膝下的可能,有這一層怨仇在,這兩人註定成不了親母子。
況且這提議由荀蘭提出,以後誰還敢指她對正室夫人無禮,有誰還敢指魏綸寵妾滅妻,現在不就是由荀蘭親口提出尊重這大婦的嗎?所有人都看到的。
這回正所謂贏了面子又贏了裡子。
魏老夫人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