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荀真聽到孫大通轉述的話後,竟噴出一口茶水,宇文泓很不幸地被她噴了一身,抹去臉上的茶水,笑道:“真兒,有必要那麼詫異嗎?”
荀真臉紅地拿帕子給他擦拭,“我只是沒想到這傳聞會如此誇張,說得好像真的親眼見到一般,這功力真不是蓋的,不是有心要噴您茶水……”
那小手遊走在他的胸膛上份外的敏感,宇文泓將孫大通遣下去,封住荀真的小嘴,一把將她抱到臥室裡,待她喘不過氣來才松開她的小嘴,邪笑道:“這是你造成的,你可要負責。”
荀真臉紅地喘了喘,斜睨他一眼,就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臉色羞紅地拉開他的衣襟,看到褻衣底下的傷口已經癒合得很好,再抬頭看到他晶亮的眸子,小手在他的肌膚上游走著。
宇文泓輕喘一口氣,抱著她坐到椅子上熱吻起來……
孫大通聽到房內隱隱傳出來的歡愛聲音時,那正要進去通報的腳步就一頓,轉頭看到瑞統領的老臉也不自然地紅了起來,幹笑了數聲,“你看,咱家也不好進去通傳,瑞統領,既然晉王來了,就按之前的計劃將他擒下,殿下那兒遲些再稟報也是一樣的。”
裡頭的荀真聽到晉王來了的訊息,感覺到宇文泓的身子繃了一下,只是現在兩人正處在緊要關頭,停不下來,咬咬牙更為挑逗他的感官,讓他能早些抽身去會會晉王。
宇文泓低低地粗吼一聲,低頭吻了吻她的頭頂,歉意道:“下回再補償你。”急急地整理身上的衣物。
荀真臉紅地點點頭,從他身上下來,感覺到身上的粘膩,到屏風後頭用銅盆裡的水清洗身上的痕跡,好一會兒後,這才慢慢地將肚兜套上,繫好褻衣褲的帶子,待一切整理妥當轉出來的時候,哪裡還見到宇文泓的身影?
她的小臉也沉了沉,掀簾子出去,看了看有些昏暗的天色,看來華國的朝廷準備要響起每一聲春雷了,想到江香,腳步一轉,還是探望一下吧。
江香雖然得救回來,身上多處骨折,但這都不是最嚴重的傷勢,她的腦子因為下墜時受到重擊,昏睡了好兩日,醒來後竟是傻傻的樣子,人也認不得,只是睜著一雙美目眼神空洞地坐在床上任人服侍。
她剛邁進江香的院子,卻見到徐子蓉跪在外面迴廊處,她在此跪已經有好些時日了,江老夫人仍狠心地不見她。
“徐小姐,你已經一日一夜沒吃過東西了,再跪下去也不是法子。”陶英知勸說的聲音在迴廊裡響起。
“陶公子,是我沒拉好表妹才會讓她遇到這種事,都是我的錯……”徐子蓉哭道,那聲音聽到份外的悽切。
荀真上前一把拉起她的手,皺眉道:“徐小姐,若你真想為令表妹祈福,就不要在此跪著,而是好好去用膳換身衣物,這樣江老夫人也能安心,她現在不僅要照顧江小姐,若你暈倒了,豈不是給你姨母添亂?”
“這……我沒想過那麼多。”徐子蓉臉色慌亂地道,她只怕姨母不原諒她。
陶英知看到徐子蓉松動下來,忙喚丫鬟扶她回去休息,看著那孱弱的背影走遠,不禁嘆道:“真是造孽,這徐小姐倒也是個可憐人。”
荀真卻沒有說話,而是兩眼直視著那道身影走遠,拍拍多愁善感的陶英知的肩膀,“陶哥,人各有命,你也別太難過了。”
陶英知點點頭,荀真這才掀簾子進去看望江家母女,屋子裡的藥味很重,而架子床上的江香正睜著一雙美目看著帳頂,即使心裡不喜這江香,但看到她這樣,心下仍不忍,扶著險險哭暈的江老夫人到榻上坐下,“老夫人,您就算哭瞎了眼,江小姐一時半會兒也不可能好轉,江公子已經去了名醫回來診治,江小姐會否極泰來的。”雖然這可能性很小,之前紫雲縣的名醫已經下了診斷,江香的腦損傷很嚴重,這一輩子可能就是這樣了。
江老夫人突然兩手緊緊地抓住荀真的手臂,非常的用力,指甲已經陷到荀真的肉裡,兩眼嚴厲,口氣嚴肅地道:“荀姑娘,你老實告訴老身,真是香兒在背後推你的?”女兒再胡來也不可能做出這種害人性命的事情啊。
荀真險些被江老夫人嚇住了,手臂上一疼,意識回籠,遂把當時的情況複述一遍,“事實的經過就是這樣的……”
江老夫人的茫然地松開荀真的手臂,這幾天她更蒼老了幾分,丈夫死去,兒子又是克妻命,女兒現在又成了這副樣子,她的命怎麼這麼苦?越想,淚水又掉了下來。
荀真也不計前嫌地給她抹去淚水,安慰了幾句。
突然門簾一掀,陶英知領著新請來的名醫進來,朝江老夫人拱手道:“老夫人,這是急速從京城請來的名醫,還是趕緊讓他給江小姐看看為妥。”
江老夫人擦了擦眼中的淚水,忙點頭,看到陶英知急忙領著人進去給女兒看病,以往都不大看得起陶英知,這次女兒出事,兒子又忙著外頭的事務,腳不點地,這延請醫生打理家下的事務多虧了陶英知的幫忙,這才知道以前自己的眼光是帶著多大的偏見。
她的手握緊荀真的手,“荀姑娘,你是個好姑娘,以往老身多有得罪,一直沒給你說聲抱歉,不管如何,香兒都得到了報應,你……也別太往心裡去。”江家得罪不起宇文泓,所以還是要讓荀真心無芥蒂才是重要的。
“老夫人說得哪兒話,那些事我都忘了。”荀真道。
沒一會兒,荀蘭也前來問候幾句,雖然心裡仍氣這江香意圖謀殺荀真,但畢竟她現在受到老天教訓了,也不好再過於計較,還是前來探視一番。
越接近紫雲縣,晉王的臉色就越難看,他的心裡總有幾分不安,但是自己人傳回來的資訊都說太子帶著羽林軍往南面追去了,想到能再把荀真拿捏在手中,就有了再次置太子於死的機會,所以他觀望了好幾天最終還是帶著人急匆匆地趕到紫雲縣,留三弟在京城佈置一番。
“王爺,準備進城了。”屬下看到晉王的臉色難看,趕緊道。
晉王輕“嗯”了一聲,但馬到紫雲縣城的時候,還是本能地勒緊馬韁繩,讓馬停住,他的眉頭跳動了一下,總覺得踏進城裡就會是一條不歸路。
“王爺?”
隨從都不解地看著他。
晉王陰冷的眸子閃爍了一下,料想紫雲縣的縣令不敢背叛他,想來是自己多心了,吞了口唾沫,還是揚蹄進了紫雲縣的城門。
城裡靜悄悄的,晉王越看越不對頭,即使已近傍晚了,但這最繁忙的城門口也不該是這樣冷清的,馬蹄聲由急到緩,不對,這裡的氣氛不對,拉緊馬韁繩掉頭就要走。
城門“轟隆”一聲關上了,晉王看著那城門,心知不好。
宇文泓在城樓上出現,看著晉王的臉色越發不好,笑道:“二哥,既然來了,怎麼急著走?孤可在此候了不少日子。”
“太子,你這是要幹什麼?難道你要造反?”晉王先聲奪人道,這個皇弟的臉上總是掛著這樣的笑容,份外討人厭。
“非也,只怕要造反的是另人其人,二哥,你在帝京城南十裡坡處設下的埋伏,孤可是沒齒難忘,所以特在此‘恭候’二哥,禮尚往來一番,準備讓二哥感受一下孤當日的心情。”宇文泓笑道。
晉王的臉色青中帶白,他是極其瞭解這皇弟,不打沒把握的仗,可見手中必定握有足夠的把柄才敢這樣與他挑開話來說,不過仍裝糊塗地道:“太子,臣兄可不知道您在說什麼?城南十裡坡那次不是要抓胡國奸細嗎?怎麼跟臣兄扯上關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