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可能慘死的莊翠娥,她的心裡就有一股無法發洩出來的怒火,絕不能讓害死莊姨的人就這樣逍遙地活著,一定要他們血債血償,活著才有希望。
宇文泓的面容閃過,不知道他現在如何了?雖然擔心的要命,可她相信他一定不會就這樣死去,那個總是笑得壞壞,但又胸有丘壑的男人一定不會死,一定不會,睜著淚眼她給自己鼓起逃出這裡的信心。
屋子連扇窗也沒有,出去的惟一途徑只有那道門,她看了看那扇門,心裡悄然計量著。
而在東宮裡的宇文泓因為領有聖旨,這次才能輕裝出帝京。
正準備出發的他卻看到高文軒氣急敗壞地進來,“殿下,您怎麼行事如此魯莽?那封信我們是費了多少功夫才得到的?這樣做是打草驚蛇,只怕對方有了防範,我們要再弄到更有用的證據都不行了。”想到早朝時聽到太子舉報的那個證據,他的肺都要氣炸了,原來敵在暗他們在明的的優勢現在全泡湯了。
“孤若不這樣說,何來的名目出帝京?”宇文泓撇了一眼他道,“荀真現在下落不明,孤情願喪失一點優勢也不願就這樣待在宮裡等她的訊息。”
高文軒這才知道荀真不見了,原本責備的臉色突然一變,“她怎麼了?殿下,您快說?”
宇文泓也沒有瞞他,把昨夜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
高文軒差點癱坐到地板上,耳裡聽著太子朝屬下吩咐,尤其是要監視住晉王與三皇子府邸的動靜,希望從這條藤裡能牽出瓜來,不然在茫茫人海裡要找到荀真何其難?
“殿下,臣也隨您一道去。”高文軒握緊拳頭道,他坐不住,一日沒見到荀真安好,如何放得下心?
宇文泓卻按住他的肩膀,“你與安幸的婚事不日就要舉行了,這個節骨眼裡還是不要讓父皇再對你起惡心,況且抗旨是要砍頭的。”
“臣現在哪有心思與她成親?”高文軒駁道。
宇文泓的目光一冷,“荀真的失蹤,安幸有嫌疑,若你真想幫忙尋回荀真,就要想辦法從安幸的嘴裡套出一些話來。”
高文軒聞言,目光生寒,安幸那個女人還攙和進這些個事裡頭?若是屬實,他饒不過她,朝宇文泓點點頭,他轉身離去,這就準備去套安幸公主的話。
“殿下,您這不是誤導高大人嗎?”孫大通皺眉道,“公主跟荀掌制有何深仇大恨?要這樣設法來害她?現在只怕人已經被晉王他們藏了起來,荀掌制不知是否……”
“孫大通,閉上你那張臭嘴,他們不讓荀真綁在那兒死必然還有後著,不會讓她輕易死去,還會想法子再折磨她,或者設法再讓孤上勾。”宇文泓表情冷靜地道,“安幸,哼,這個妮子是越發的不安份了,她若沒有摻一腳,晉王他們如何在時常有人走動的內宮將人神不知鬼不覺地運出去?安幸越是沒有動靜,她就越有充分的嫌疑。”嘆了一口氣,“她成親在即,平安殿裡的皇族命婦就越多,孤此時不能大聲嚷嚷荀真失蹤的事情,不然真想就這樣沖進去找安幸對質。”
婚期就在這一兩日,只怕這皇妹是早就算好了,越想心頭火就越盛,若荀真沒事尚好,若是遇到不測,他日一定叫這皇妹好看。
孫大通頓時張大口,心頭沉重,沒想到殿下與荀真招來的敵手會這麼多。
宇文泓交代了一些事後,騎上馬離開東宮之時,正好看到許悠一身紫衣地倚在宮門口,眼裡有著一抹熾熱與緊張,遂冷著臉道:“你放心,荀真沒死。”
許悠聽到這話,緊繃的臉色這才松馳下來,看著那偉岸的身影騎著馬就這樣消失在眼簾,不過一日見不到她的人影,她的心都難安。
某妓院裡,荀真不知現在是白天還是天黑,不過依他們送飯來的次數看,應該天色已經暗了,妓院的夜晚都是熱鬧非常的,摸了摸在身下藏著的匕首,好在沒人搜她的身,所以這件武器才沒被人搜走。
不禁要感謝宇文泓,自從上次險些被柳德妃的人刺殺成功,他就親自教她如何在身下的腿部暗藏一把匕首備不時之需,那個時候她與他還沒有那親密的關系,被他掀起裙擺撩起褻褲來教,她一度還以為他想要吃她豆腐,當時沒少說些嘲笑的話,卻被他趁機吻了又吻……現在想來既甜蜜又辛酸,真的好想他,眼睛似又要流,她仰高頭強忍住淚水,只是沒想到今日卻是派上了用場。
送飯時那個尖嘴猴腮的男人老是用眼睛瞟她,心裡一陣惡心,不過在敲了敲門,外頭的男人看她的時候,她倚門一笑,朝那尖嘴猴腮的男人眨了眨眼,“那個,我不知道尿桶放在哪兒?你們可不可以進來幫幫忙……”
門外的兩個男人相覷一眼,尤其是尖嘴猴腮的男人更是眼前一亮,搓了搓手,沒想到這個長得雖不美豔,但卻十分耐看的女人如此風騷,想到梅姑說過她不是處子的話,看來是想男人了,朝對面的男人眨了眨眼,示意他先上的話,夥伴也笑了笑止住腳。
“小娘子,哥哥這就來幫你,你等著……”尖嘴猴腮的男人笑得萬分猥瑣的走進門去,不忘順手將門掩上,立刻猴急地撲向荀真。
荀真的手在背後握緊那把匕首,忍下反胃,裝作驚叫一聲往後一退,外面的人聽聞也只是以為尖嘴猴腮操之過急,嘴角一笑不甚在意。
荀真在屋子裡假意閃躲了躲,一面笑著似逗這男人玩,一面算準時間,大概一刻鐘後,算準了他撲來的角度,眼神一狠,抬腳往他的胯下踢去。
尖嘴猴腮的男人原本以為荀真與他耍花槍,所以才會耐下性子陪她玩,哪裡想到她會突然變臉狠踢他的命根子,痛得臉抽筋罵道:“臭……女人,老子……饒不了你……”
荀真卻是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手中的匕首插進他的腹中,然後一手掩住他的口朝胸口處再補插一刀,抽出匕首來時,鮮血汩汩的流出,身子挺了挺,兩眼一翻,竟死去。
那些鮮血看得她惡心起來,忍下胃液的翻滾,刻意在門邊嬌聲不滿道:“哎呀,你怎麼這麼不中用,三兩下就不行了……”
門外正偷聽裡頭動靜的男人一聽不禁嗤笑出聲,沒想到尖嘴猴腮人瘦那兒也不中用,才不過一刻鐘就一洩如洪了,可憐的美人兒竟吃不飽,正想搓手喚那個男人出來,讓自己進去慰勞慰勞美人。
突然門一開,裡頭的姑娘正朝他笑了開來,那笑容竟讓他看痴了,這樣的女子真少見,現在看來,平素見慣的美人也不敵她此刻勾魂。
荀真一手拉著他的衣襟將他扯進門來,一腳將門關上,吐氣如蘭地湊近他道:“他不中用,你會不會也不中用?”
“美人兒放心,我這槍管用,不信你看看,待會兒包管讓你爽翻了天……”他淫笑道,想要摸一把荀真的面容。
荀真輕身一躲,嬌笑道:“我才不信呢,你呀竟蒙人,除非你證明給我看。”
“我這就給你看……”他低著頭急忙卻解褲腰帶。
荀真抓緊時機將匕首揮去,誰知這個男人卻警醒過剛剛的那個男人,只見他一把抓住荀真的手,狠道:“他孃的,原來你要殺老子,老李呢?是不是被你殺了?”
荀真掙了掙,卻掙不開他的髒手,“你們都該死,我只是做好心送你們一程。”
“臭娘們。”他罵道,將荀真手中的匕首打掉,一把想要抱住荀真意圖不軌,荀真臉色蒼白地避開去,眼看他又要再度逼近,她不停地後退,如豬般厚重的身體眼看就要覆上她的身子,她的手嚇得在後面亂摸,突然摸到那煤油燈,抓緊朝他的頭上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