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泓一把拉下她的手,雙眼含著冷意與戾氣看著她,“別讓孤見到你再做這個動作,否則孤可不保證會不會直接宣你侍寢。”她怕什麼,他就偏提什麼。
荀真看著他那惡劣的表情,咬了咬牙,想要再擦去他痕跡的動作被他眼一瞪,頓時很不爭氣地垂下來,變本加厲的宇文泓就像兒時惡夢中那般令人害怕,趕緊抓回自己的託盤,她掉頭就走。
“站住,你的禮儀呢?”
荀真轉過身看著他仍是直挺挺地站著,揹著雙手神情頗為倨傲地看著她,微風拂過,橙黃衣衫上的金龍彷彿要破空而出,他的一切都讓她透不過氣來。
上前,她地行了個標準宮禮,語氣硬得不帶一點柔情,“殿下若沒有吩咐,奴婢就先行告退了。”
宇文泓這才揮手示意她出去。
荀真僵硬著背慢慢地退出去,惟有握緊託盤的手透露出她內心的不忿與懼意。
孫大通站在拱門外看到荀真表情僵硬地退出來,看來與太子殿下相處得並不愉快,揮著拂塵笑著上前,“荀掌制要回去了嗎?”
荀真聽到孫大通的聲音,硬擠出一抹笑來,客氣道:“我的任務已了,自然不好再逗留。”
寒暄了幾句,兩人向反方向而行,孫大通走進小花園裡,看到宇文泓站在原地出神地看著荀真離去的背影,“殿下若對荀掌制有意思,老奴向許尚工要了她來東宮侍候,可好?”
宇文泓聞言,收回自己的目光,冷冷地看著這老閹人,“你哪隻狗眼看到孤對她有意思?”
孫大通頓時不敢吭聲了,若沒有意思,會用這種眼神看著人家?這話他不敢說,殿下心情不好的時候,倒黴的總是他。
果然,宇文泓冷言道:“上回你辦事不力,讓安幸與柳心眉瞧到湖邊一幕,自己去領刑,莫要孤另行處罰。”若不是有這紕漏,他何至於要在安幸面前說那句話,不然依安幸的性子,必定還會再找荀真麻煩的,現階段他需要她。
孫大通早就料到這刑罰免不了,表情悻然地應了聲“是”。
宇文泓這才揹著手,目光深邃地轉身離去。
孫大通揮了揮拂塵,剛要走突然看到那隻躺在地上的荷包,這繡工真好,不捨地撿起來,殿下不要,那他就據為己有吧,把荷包塞進袖子裡,剛走了兩步,聽到後面有風聲,回頭一看,是表情陰鬱的太子。
“殿下還有何吩咐?”
“那隻荷包呢?”
孫大通趕緊從袖口掏出來恭敬地放到宇文泓伸開的手掌中,又一次悻然地道:“老奴以為殿下要扔了,正準備讓人處理呢。”
宇文泓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轉頭回來尋這只荷包?緊緊的攥住荷包,表情有幾分別扭地道:“孤沒有吩咐的事別自作主張。”轉身頭也不回地離去。
孫大通的嘴張了張,殿下這表情怎麼這麼古怪?興許是為了周思成即將到來而更需要荀真,興許是這樣,但天曉得呢?
荀真頭也不抬地匆匆而行,想要甩掉剛剛所遭遇到的事情,再也不想到東宮去,再也不想見到宇文泓這個煞星。一味只知道往前走的她很容易就出事了,“碰”的一聲與人撞上,看到對方身上的皇子服飾,忙屈膝道:“奴婢莽撞了,請殿下原諒。”
“小美人無須驚恐。”
荀真一聽到這聲音,身上頓時起了雞皮疙瘩,抬頭看去是一張油頭粉面,年約二十五左右,這人她認得,是大皇子,吞了口唾沫,“大殿下若不怪罪,奴婢就先行告退。”這人在宮裡的風評不好,上回聽方瑾說過,大皇子時常調戲宮裡的宮女,專出美人的尚儀局裡與他暗通款曲的就有不少。
荀真剛走了兩步,大皇子就上前攔著她,她往右,他也往右,她往左,他也往左。
兩人僵持著。
他的雙眼色眯眯地看著眼前長相清秀的女子,大魚大肉吃多了,偶爾的清粥小菜也甚為可口,看了眼她的服飾,“你是尚工局的掌級宮女?”鹹豬手眼看就要摸上荀真的手,那手看來真滑嫩,絲毫不輸給尚儀局那群只懂吹拉彈唱的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