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真詫異地看著這一幕,欺負她的十幾名宮女都不約而同地大聲喊叫起來,而地上瞬間飄落了許多樹葉,那方向似乎是從後方而來的,目光往後方的濃密大樹看去。
“吵死了,我本在此午睡,你們偏偏在此擾了小爺的興致,小心小爺懲罰你們。誒,如果你要人給你做證,小爺可以哦。”濃密的樹蔭中的一枝樹丫上躺著一名年約十六七歲的少年,此刻正枕著一隻手翹著二郎腿,手中抓著一片樹葉把玩著,此刻正笑著看向荀真。
他躺在樹蔭中看著這一幕頗有些時辰了,在這皇宮裡上演小宮女們互相傾軋的戲碼實在太常見了,起碼就不下數回了,本來也懶得搭理,讓他感興趣是荀真本人,處於這不利的境地她仍能迅速極快地找到護身符,雖是狐假虎威,但也夠讓他側目了。
荀真好奇地打量著這個長得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的少年,一頭墨黑的長發正柔順的披在肩上,頭上只是隨意紮了塊質地上乘的錦巾,看似隨意而又慵懶。
這個少年看到荀真眼也不眨地看著她,隨即頑皮地挑挑眉,“不要我幫你嗎?難得小爺善心大發。”
荀真看著他的樣子,隨即“撲哧”一笑,這個人說話真好玩,不過看到少年似乎要生氣了,遂道:“求之不得。”果然看到他又笑了開來,正好可以借他下臺,轉頭看向呆怔的十幾名宮女,“你們都聽到了,這回我可是有證人了,如果你們還要鬧下去,我可不會再容忍了,定要把此事鬧大。”
宮女們看了眼荀真,又看了眼那俊美至極的少年,臉上不禁紅了起來,不過看到那少年又舉起手中的樹葉朝她們威脅的一笑,臉色又青了起來。
“算你走運,我們走。”一眾宮女們識相地趕緊跑遠了。
“哎呀,小爺幫了你,你準備如何答謝我啊?”樹上的少年一躍跳下,緩緩地落在荀真的面前,一副討賞的樣子。
荀真看著他孩子氣的面容,目光打量了一下他的穿著,突然行了個標準的屈膝禮,“殿下已經擁有太多了,奴婢區區一名小宮女還能拿出什麼好東西報答殿下?”
少年好看的眉頭一皺,但隨即又挑了挑眉,“你怎麼就一口咬定我是宮裡的皇子?皇宮中像我這樣的皇子伴讀可不少。”
“若奴婢答得出,還請殿下放奴婢一馬,奴婢哪有銀子來答謝殿下?”荀真俏皮地道。
“隨你,隨你。”少年揮揮手裝豪氣地道,可這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這時候看向荀真的目光帶了幾分研究的味道,這個小宮女好生聰明,居然繞著圈子套他的話。
荀真看到他沒有惱,因而臉上的笑容更盛,這小皇子倒真的有趣,這一開口不就變相地承認了自己的身份了。
少年看到她臉上的笑容就像那夏日盛開的荷花一般,清新淡雅,但這笑容讓他出糗了,遂板著臉假意咳了咳。“你還沒說呢?”
荀真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放肆了,遂在他惱之前趕緊道:“是因為殿下的衣著。”
“啊?我的衣服?”少年詫異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裝束,他已經刻意穿得普通低調了,還能被認得出來?
“奴婢是尚工局的繡女,平日裡接觸得最多的的就是衣物布料,殿下身上的衣物卻並非出自尚工局的織女之手,是每年向皇商魏家花大價錢購買的精美布匹,數量一直不多,只供應宮裡的少數主子。”荀真解惑道。
少年感興趣看了眼荀真,上前湊近看她的容貌,其實她長得真的很普通,只是那氣質十分的迷人而已。
荀真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雖然他的身上沒有當年那太子殿下的駭人氣勢,可畢竟是正經主子,守禮一點準沒有錯。
“難道這布料就只有宮裡有?不準我在外面向魏家訂購的?小爺可是有的是錢。”少年打擊道。
荀真微微一笑,“可是殿下身上衣物的圖案卻是出自尚工局繡女之手,並且還是謝司制親手所繡,奴婢若連這都認不出那豈不是眼拙了?”
少年這才知道自己班門弄斧了,小宮女還真得機智得很,“哦,照你這麼說似有幾分道理,若你能猜中我是第幾皇子?小爺就給你打賞。”頗為豪氣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