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即使結界讓我們無法觀察出他們的氣場,但冥司修與他是雙生子,即便是化成灰,第一個認出他的,只能是冥司深。
所以葉臻臻根本就不是去休息,很早之前,冥司深就已經算到這天會來,卻一個字都沒有跟我說。
“王妃。”葉臻臻哽咽,她知道我難過,那又怎樣,她最終還是聯合冥司深一起欺騙我。
冥司深的法術最終還是奏效了。
我昏了過去。
夢境裡,我來到一個周身纏繞著墨綠色煙霧的地方,不遠處前面有人建起了紗帳,紗幔也是墨綠色的。
銅鏡,古桌。
全身紅紗的女人在銅鏡前掃眉,見我來此,烈火般的紅唇勾起,“我們的命運不論相隔多年,都是一樣,怎麼,被男人拋棄的滋味如何?”
我站在她身側,冷然不語。
她將眉筆放下,款款起身,“是不是生不如死,喲呵,你的心竟然也有怨氣了。”
女人在我胸口淩空抓了一把,一團黑氣在她手中成球滾動,這是她的食物,以吸食怨氣為生。
“所以,蘭生把你的古鏡放在了奈何水裡。”她魂魄剛開始不穩定,需要鞏固。
奈何水蝕骨,是其怨氣太深重,以怨氣修複,雖然是旁門左道,卻是可以急速恢複。
蘭生之所以守在奈何橋邊,是想著不會離她太遠。
“冥恆是不是就是冥司修?”
提到這個名字,女人的眼睛就浮現出一絲狠厲,她恨這個人,恨不得要殺了這個人。
她沒有回答,但我卻從她的表情看到了答案。
“我怎麼會在你的鏡子裡面?”我將蒲團從桌子下面拉出來,坐了下去,又將手中鏡子翻過來。
那是葉臻臻焦急的臉,“王妃怎麼還不醒,眼睛怎麼變成紅色的了。”
她的聲音清晰地傳了過來,雖然已經讓葉臻臻叫我綿綿了,但她著急起來的時候,還是叫我王妃。
“那時候,那些黑色的粒子就是你在我身上留下的媒介?”那時候的確是有種魂魄分離的痛感,沒想到女人突然收手,不是為了救蘭生。
而是她已經完成了媒介植入。
“不錯,很聰明,但是女人太聰明瞭,男人不會疼愛。”她自帶一種冷蔑世人的高高在上,就連看人也是眼睛朝下的。
“冥恆將你送給老冥王,又讓你去勾引大皇子,挑撥兩人之間的關系,之後,你的任務完成,卻也敗露時,你明知他不會救你,卻依然為他保密,甚至被人開膛破肚,骨肉分離......”
“別說了,你別再說了!”女人發絲四散而開,就像是張牙舞爪的猛獸,指甲上無端張長,蔻丹如血。
鏡子裡又傳來葉臻臻的尖叫聲,“王妃的指甲長長了!”
我冷笑一聲,將未說完的話繼續說下去:“這時候,你是聰明,還是傻?”
“我讓你別再說了!”她的五指深入原本已經受劍傷的傷口。
即便是進入幻境,我依然感覺到疼痛。
“該死!”女人突然收回五指,低下頭去看自己的胸口,她赤裸的胸口也出現了與我一模一樣的血洞。
我突然笑出了聲:“現在我們是一體同命了,殺了我,你也活不了。”
女人危險地眯起了眼睛:“別得意太久,等我完全跟你的身體融合,你的死期就到了。”
我冷笑,現在我還怕死嗎?女人捏著我的下巴,獰笑道:“我們就要共用一個軀體了,宋綿綿。”
很快她又放開了我,施施然走遠,突然回眸一笑:“對了,忘記向你介紹我自己了,我叫綺羅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