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門口，心裡猶豫，客廳裡突然出現女人的慘叫。我詫異的轉過頭去看，發現趙寒把女人死死地按在地上，表情猙獰，眼睛裡滿是錚錚殺意。女人掙紮著逃跑，衣服上有一個巨大的傷口，鮮血直流下來，穿著高跟鞋的腿顫抖無力的向前跑。
趙寒站起來，我正要阻止他，就見他已經先我一步，伸出手狠狠地從背後插進女人的心髒。女人喉嚨裡發出絕望的低鳴，塗著鮮紅色指甲油的雙手不可置信的想摸上傷口，卻已經僵硬了身體。
撲通一聲，女人的身體倒下去，趙寒半低著頭，被劉海遮蓋了一部分的瞳孔裡滿是紅色，眼白變成黑色。
“你在做什麼？”看到他毫不猶豫的就把女人殺死，心裡的怒氣與驚訝抑制不住，我上前一步，沒有絲毫猶豫就用自己的符咒貼在女子的額頭上，想要阻止血流成河，“你為什麼殺她？”
趙寒還是那副笑容滿面的和善模樣，無辜的回答，“我只是作弄一下她，誰知道她這麼不經玩，這麼快就死了。”
這口氣，似乎在說一件什麼無關緊要的事情。
可是這是一條人命啊！
鮮血順著他的指縫一滴滴的滑落在地，與地上的酒漬融為一體。滿不在乎的甩了甩手，手上的鮮血飛濺幾滴到女人的臉龐。雪白的面板稱著幾滴鮮紅的血液，帶來病態的美感。
女人漂亮的大眼睛已經失去生命的光彩，黑色的眼線花成一團。
死不瞑目。
“誰給你的權利去玩一條人命！”憤怒沖上大腦，身體已經先思想一步，骨劍已經在手心浮現。
趙寒仔細的擦幹淨手，聳了聳肩，口氣帶著一點不耐煩，隱約有一股強勢，“你這麼大驚小怪幹什麼，不過就是死了個人嘛。”
我臉色鐵青的看著他，現在的他與之前和善的模樣判若兩人。
看到他如此漠視人命的模樣，我向前走幾步，怒火幾乎就要噴湧而出。正要開口，卻發現清冽的氣場已經充斥客廳，和滿屋子的酒氣和血腥味融入一體，帶來一股壓抑而危險的氣息。
趙寒五官發紫，七巧皆留出血來，眼睛凸出，猙獰可怕。
冥深司出現在他身後，黑色長袍翻飛，上面的彼岸花盛開又衰敗，似乎要活過來一般。漆黑如墨的瞳孔裡燃著冰冷的怒火，出現若隱若現的紫色。
“呃……”趙寒像一條上了岸的魚，痛苦掙紮，“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我是宋綿綿的式神。”手掌捂住脖子，似乎這樣就能獲得空氣，雙腿無力的下跪，灰色的長褲上被鮮血染上，形成一塊塊褐色的深斑。
冥深司沒有看我，客廳就像被颶風掃蕩過一般，傢俱驟然碎裂，木屑在空氣裡飄散。
“主人……呃……”趙寒向我求救，眼神裡滿是恐懼和期待。
我沒有動，他剛剛毫不在意的殺人行為讓我內心掙紮，一個可以隨意殺人的式神真的適合我嗎？
“救救我，我是你的式神啊，快救我！”趙寒的聲音越來越微弱，眼睛裡的光芒也漸漸地熄滅。
冥深司沒有在意趙寒說的話，只是沉默的站在原地，身邊圍繞著淡淡的黑色氣息，長長的睫毛微微的下垂，蓋住深邃好看的眼睛，讓我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到底是冷漠還是憤怒。
“冥……”猶豫的開口，但是已經為時已晚，趙寒已經失去氣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