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伯立在門口,面容有些憔悴,看到了她還是很快便迎上了前來,“小姐,你來了。”
“張伯,真久沒見了。”林相思回了個禮貌的微笑,張伯在林家工作了這麼多年,勞苦功高,在她眼中早就不是下人。“我爸怎麼樣了?”
談及林家成,張伯的神情嚴肅了起來,“老爺知道小姐要來,醒了後就不肯睡,一直在房裡等著。昨晚家裡雖然遭了賊,但是沒丟什麼東西,而且有好心人幫忙,老爺的性命也沒有大礙,只是受了點皮外傷,養一陣子就好了。”
張伯說的言簡意賅,但是句句都切中要點。他知道林相思想要問的是什麼。
“那就好了。張伯,真是辛苦你了啊……”林相思喟嘆一聲,眼見進了門後,一個更為熟悉的身影朝她走了過來,意有所指的說道,“不過,我還真得好好感謝這些好心人啊。”
走過來的人一頭紅發,有著俊俏的容顏,桃花眼一轉,張開手臂就要來抱林相思,“阿思,來,抱一個~”
林相思側身躲過了來人的侵擾,“抱什麼抱?昨晚的事,謝謝你了。”
“阿思跟我說什麼客氣?”緣慕何看了看自己空空的手臂,有些惋惜,“真要感謝的話,就先來抱一個。”
“我可不想讓我爸看到,待會心肌梗塞。”林相思聳聳肩,說道,“張伯,那我們一起上去吧。”
張伯從頭至尾,視線只是在緣慕何身上停頓了一下。哪怕緣慕何要抱自家小姐的時候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還是那般安守本分的退在自己該站的範圍內,不參與,不評論,一直遵循著身為大管家的守則。聽了這話,他先行一步,帶著他們上樓。
林相思知道緣慕何剛是從客房那邊過來,許是也在等她,便問道,“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上去?”
而緣慕何的視線早已不在她這,他望著張伯前進的背影,眼裡顯出了複雜掙紮的暗湧,像是隱忍著什麼。然後他轉頭,望向林相思,黑色的浪波在他眼裡翻騰,他剋制著什麼,讓浪潮消退了一點,才慢騰騰的說道,“阿思,我問你,張伯是什麼來頭?”
林相思心裡一個咯噔,有種有什麼東西終於要在她面前揭開的既歡愉又緊張的意識蒸騰了出來,她問道,“為什麼你會這麼問?”
099】不是病死,是謀殺
緣慕何的眼裡有些隱忍,“只是覺得有些眼熟。”
林相思想起了什麼,可是看緣慕何這個樣子不想多說,也就沒有多問,回想了下,把自己蒐集到的有關張伯的資訊說了一遍,“聽說張伯是我媽的遠方親戚,被介紹來找份差事的,已經在林家當了十餘年的管家,其他什麼的,我也不清楚了。”
“聽說?”
“我爸是這樣說的。”
“哦。沒什麼,我隨便問問。”緣慕何撇開了頭,語氣變得輕快,似乎對這件事已經失了興趣。
這個話題沒有再繼續下去,緣慕何和林相思上了樓,林家成的房間沒有鎖,他們兩走了進去,林家成坐在床上,本就關注著門外有沒有人進來,聽見聲音,探起頭一看,終於盼見了林相思,很是高興,亟亟喚了聲,“相思
“爸。”林相思乖巧的應了聲,到床邊坐下,幫他蓋好薄毯,關心的問道,“你還好嗎?”
“沒什麼關系,一點小傷罷了。”林家成擺擺手,和藹的握著林相思的手,“倒是你,最近過的還好不好?”
“爸,你說的跟多久沒看到我一樣,不才三天麼。”林相思裝著嬌嗔了句,又問道,“你傷到哪了?”
“三天怎麼不長,都是好幾秋了,誒,慕何你也來了啊。”林家成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緣慕何,很是感激的說道,“昨晚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我只是正巧路過,發現不對,就趕緊來幫一把手了。”緣慕何站在離床邊兩步的距離,露出對長輩的尊重。
林相思有些埋怨,“爸,我問你話呢,你別轉移話題。傷到哪了?讓我看看。”
“說了沒什麼,就是點小傷,有什麼好看的?”林家成在這一方面很倔,不想要林相思為他的傷擔心,盡管她得知了訊息就立馬趕了回來這點讓他心裡有暖流經過,自己的親女兒還是要貼心很多啊。
“你就讓我看看又怎麼了?不是小傷麼?那就更沒什麼好遮遮掩掩的了。”林相思換了個人突破,“張伯,你說說。”
張伯從善如流,“老爺是傷到了腿,所以才坐在床上了。入室的賊在老爺腿上劃了一刀,不算短,只是幸好沒有傷到筋骨,休養一陣就好了。”
“還是張伯好。”
“誒,張伯……”林家成嘆了一聲,點點林相思的鼻子,寵溺的道,“你啊……”
林相思已經著手掀開了林家成蓋在身上的薄毯,林家成穿著長褲,看不出傷勢,她合上薄毯,“那爸,你要好好休息,要是有什麼東西想要拿的,就叫我。”
張伯彎下身子,“這點小姐不用擔心,我會在這裡守著。”
“總是辛苦張伯也不太好,爸一定還會有其他的事情需要你幫著照看下,這樣吧,要不我和你輪班。白天歸你,晚上歸我,張伯你也好去休息。”
張伯垂眸,應承道,“是,小姐。”
林相思笑了笑,“張伯你在林家辛勞了這麼多年,我沒把你當做下人,相信我爸也沒有,你就喚我相思好了。爸,你說是不是?”
“是啊,相思說得對。”林家成很認可林相思的這個提議,勸道,“張伯,你是長輩,就叫她名字吧。”
林相思彎彎嘴角,“可不是?我還有些東西要跟張伯討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