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才是受害者,我應該代他們取回被害者的權利,只不過突然一下好心作祟,不忍心那麼苛責了這個小男生了。”林相思滿帶“憐惜”的望著聞人莫,聞人莫則在這種目光中抖了抖,這是什麼惡心的目光!
更何況,她說的是“小男生”!
聞人莫垂眸,眼神暗了暗,這是他梗在心間的一根刺,她居然毫不留情的就道出來了!
其實如果林相思知道聞人莫現在心裡面的想法,一定會大呼冤枉,她可不是故意的,她只不過……是不懷好意罷了。
她攤攤手,看起來不甚在意的說道,“其實按理來說,我應該集合起夭莊的兄弟,一人給這個要害他們的人一拳,或者踹一腳,伯爵,你認為呢?
她說話的語氣很懶洋洋,然而眼裡卻一道精光閃過,眸子緊盯著北堂謐
讓夭莊的兄弟打他,還是客氣了!浪費了他們的力氣,又沒得到什麼好處,多虧本的買賣。
聞人莫內心裡則寧願選擇後一個條件,要他去幫這女人做事,還不如打他幾百拳,也比被夭莊的人使喚的好!
北堂謐不會不知道林相思心裡是什麼小九九,但是她所說的並沒有錯,更何況,也是時候要讓聞人莫受受挫,才懂得什麼叫收斂,借她的手,自然再好不過。
於是在某一層面,雙方出奇的達成了共識。視線相對,北堂謐表了態,“好。”
“那就這樣了。”林相思歪歪嘴,低頭看向仍舊雙膝跪地,視線對著地板的聞人莫,吩咐道,“先從這裡弄起,把廚房弄幹淨,我會不時來驗收,看你有沒有在認真工作,如果沒在做事的話,處置權可在我的手上。關於這一點,”林相思伸出了手,斜向下,“希望伯爵能夠配合我的工作。”
她在該要注重禮節的時候,還是挺注意這一點的。何況現在是在徵求北堂謐的意見,因為依照北堂謐現在所處的位置,他完全可以不答應,那她要做的事情就複雜了些。按壓聞人莫對她來說不算一件難事,只是總是盯著他這就沒意思了,她才沒這種閑工夫盯個不喜歡的人。沒必要的麻煩有解決的方法,她不是那種不懂變通的人。
聞人莫嘴角牽起一抹冷笑,這就把他使喚上了?還真是,迫不及待啊!而且,還懂得用謐來壓制住他了?呵呵,好,很好!
北堂謐眼裡升起了贊賞,“如果我說不呢?”
林相思挑眉反問,“合作都到這一步了,沒有必要差個舉手之勞吧?我知道,伯爵不是這麼小氣的人。”
“你沒必要總是用激將法。”北堂謐冰冷的琥珀色眸子似乎有破冰的跡象,帶了點北極冰川陽光輻射的暖意。他伸出手,與林相思的手交握,沒有言語,卻表達了他的態度。
“謝謝伯爵。”林相思微笑,卻只是停留在禮節性的層面上,笑意沒有達到眼底,還是那種淡漠疏離的待人方式。
北堂謐眼下卻對她這一口一個的“伯爵”不滿起來,怎麼聽著,這麼不像回事啊?心裡,似乎有些不太舒坦。
他不能理解自己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的原因是什麼,也就沒有再說話,視線觸及到還是跪著的聞人莫,眉頭擰了擰,想到從開始到現在他就一直跪著,時間也差不多了,便說道,“莫,起來。”
“是。”聞人莫應了聲,慢騰騰站起身來,也沒有整理自己的衣服,還是垂著頭,搭著的咖啡色頭發掩住了他眼中的神色,想來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他這次沒有掩飾自己不悅的情緒,而這次也有了名正言順的理由,被林相思將了一軍的人,怎麼可能開心的起來!
“莫,你在這。”北堂謐說道,看到他這個樣子沒有心生同情,也沒有可憐。沒有放清楚自己位置的人,必須要好好懲戒。暗幫的規矩擺在哪裡,不遵守的話,哪怕他是右護法,也不能逃過。
“走。”他說完,轉過身,而這話是對著誰說的,答案不言而喻。既然莫要開始“工作”,他們都沒有留在這裡的必要了。
林相思頷首,跟在了後面。她似乎已經習慣了這個格式,哪怕是和北堂謐並行,最後也一定是讓他出門。什麼時候形成的,她不太清楚。
結果,轉身的時候,卻發現門口站了一個人。
紅衣藍發的男子立在門口,一肩挑著,一肩搭著,嘴角斜斜扯著,看見他們轉身來正好與他對上,不由吹了個口哨,朝林相思拋了個媚眼,吊兒郎當的說道,“誒,這裡看起來很熱鬧啊,怎麼就完了,我還想湊一腳呢。”
林相思登時眉一豎,故作呵斥道,“大人做事,小孩子別插嘴。”
北堂謐回頭瞪了林相思一眼,雖然是林相思先開的口,他也沒有太過憤怒,但總歸也會為她出言教訓他幫裡的人而心生不滿,盡管那也稱不上教訓
林相思吐了吐舌頭,朝北堂謐做了個抱歉的手勢。啊哦,越權了,其實她純粹是因為接收到那個媚眼而做出的反應啊……
“好好說話。”北堂謐同樣怒視即墨血一眼,冷聲道。
即墨血對著北堂謐敬了個禮,聲音宏亮道,“伯爵,我錯了!”
“然後?”
即墨血雙腳並立,站得筆直,頭一昂,高聲道,“我不該對著林小姐拋媚眼!”
林相思眉頭跳了跳,林小姐?這家夥扯的是哪一樁,扯到她身上做什麼……
“恩?”北堂謐眼微微眯了眯,琥珀色的眸帶著冷光,從鼻腔裡發出一個上揚的音節。
即墨血下一秒就恢複了自己原來的腔調,可憐兮兮的扒拉著眼皮瞅著北堂謐,“謐,我真錯了。”
北堂謐哼了一聲,“圍著夭莊跑兩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