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涼州的那處水塘,溺死在裡頭的宋蓮生你忘了嗎?兩年前我在乾州醒來,什麼事都不知道,當我自稱宋芳菲的時候,你就沒有一絲一毫的觸動嗎?”
慕言大駭,倒退了一步,“你怎麼會知道?你。。。那個人是你?!”慕言幾乎失聲。
宋涼輕笑,“對,是我。”
慕言跌坐在了地上,潸然淚下,又哭又笑,“對,是你,一直是你,一直是你。”
宋涼皺著眉不明所以,幹脆放棄探究,又看向芷貴妃,那種奇怪的感覺又漫上心頭,宋涼一驚,從喉嚨裡擠出兩個字,“雙喜!”
芷貴妃手中茶盞滾落,砸開了記憶的大門——
還在武陵鎮的時候宋涼在雙喜家借給他們的房子裡發現一卷人物畫軸,恰巧雙喜來,便問她這畫軸的事。
雙喜神色黯淡,“這是姑姑的畫像,是當年爺爺奶奶要找媒人幫姑姑說媒的時候畫的,姑姑後來不見了,畫就留在了老房子裡。”
宋涼瞭然,又看向畫軸上的人,穿著粗染的藍底白花的衣裙,頭上包著同色的頭巾,眉眼秀麗,宋涼還贊了一句,“是個美人。”宋涼看向落款是‘雙喜’二字。
“雙喜,這落的怎麼是你的名字啊?”
雙喜傷感的一笑,“爺爺奶奶替我取姑姑的名字,就好像姑姑還在他們身邊一般。”
宋涼幾乎不敢置信,“你真的是雙喜,武陵鎮的雙喜!”
“住嘴!”芷貴妃面色難看,喝止了宋涼,卻讓宋涼更加確信。
宋涼滿臉的不可思議,“你活得好好地,為什麼不回到兩位老人身邊?”
芷貴妃悽悽一笑,“因為本宮是曲侍郎的獨女,曲燻。”
宋涼搖頭,“榮華富貴就這樣好?竟比不上承歡膝下?”
芷貴妃收斂哀容,冷冷一笑,“這些不是你可以操心的,你只記住你有兩種選擇,要麼是尊王的妻子,要麼是一個死人。”
宋涼嘆氣,“我有無數種方法在變成一個死人前告訴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關於曲燻和雙喜的這個秘密,娘娘你信嗎?”
芷貴妃不說話,宋涼低頭淺笑,“且讓我猜猜,這場榮華富貴的終點差不離就是成為太後了,也就是尊王稱帝,貴妃娘娘,我向你保證,你放我自由,你會更容易得到你想要的東西的。”
“你拿什麼向本宮保證。”
宋涼看了一眼慕言,芷貴妃會意,示意宋涼跟自己緊內室。
“說吧。”
宋涼抬頭,“不知貴妃娘娘可知道,暗臣這回事?”
芷貴妃挑眉,宋涼笑得益發自信。
依舊跌坐在地上的慕言依舊又哭又笑,眼裡漸漸有了恨意。
宋涼和芷貴妃從內室出來的時候,慕言已不見了蹤影,芷貴妃皺眉,叫人暗中去找,又對宋涼道,“你且留在本宮宮裡。”
宋涼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皇帝的旨意頒布出去後,關於尊王妃亂倫的傳言就平息了下來,唯有身處漩渦中的人才看得出這所謂的平靜下的暗流洶湧。
芷貴妃坐在涼塌上,聽地上跪著的禦醫說些什麼,聽著嘴角浮起了真心的微笑。
尊王、賢王都是按兵不動,除了上朝外都閉門不出。
雲殊亦在朝堂上出了一著錯後就在家閉門思過,只是這會本該在家對著白花花的牆壁反省過錯的雲殊亦,卻出現在了尊王的書房裡。
兩人一個坐著,一個站著。
“殊亦,這次辛苦你了。”
雲殊亦面露愧色,“是下官大意了,反被賢王算計。”
尊王輕笑,“他若那麼好騙,也不配當本王的對手,幸而你謹慎,沒有咬出他來,否則這步棋就真走錯了。”
“王爺下一步有什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