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青瓷還不足一日,就已經讓上京的風光迷住了,清珩她也是喜歡得緊,想來我們兄妹要叨擾些時日了。”赫連清陽說話,意有所指,大家心照不宣,說了些客套話又看向校場,一個少年一箭射中紅心,贏得了滿堂彩。
“玉姐姐,你和清珩以前在乾州認識的麼?總聽你們說乾州乾州的。”
“與長公主有過幾面之緣。”玉緋月淡淡回答,赫連清珩眉頭又一次皺起,兩個人嗆次聲口水費得就能喝掉兩壺茶就只是‘幾面之緣’而已?
花朝顯然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轉而問赫連清珩。
“唔,我想想。啊,對了,那個時候父皇讓我嫁給浮羅的太子來著,我就讓皇兄帶著我跑了,後來浮羅讓你們王爺打敗了,多虧他了,不然我就得嫁給個病秧子了。”
花朝黑線,一國公主和太子,也太。。。隨意了些吧?
“嘿嘿,在乾州恰巧還讓我們碰上了皇叔,回去少了不少罵呢。”
“赫連王爺看著好年輕啊。”
“嗯,他也就比皇兄大四歲罷了。”
兩個少女聚在一起嘰嘰喳喳說個沒完,完全沒有注意到玉緋月已經神遊天外。
玉緋月很震驚!那個在宋蓮生身邊兜兜轉轉了七年的人居然是北夋的皇叔!當初篤定的決定在現在看來變成了有待商榷,如果她早就知道。。。
“玉姐姐?玉姐姐?你出什麼神呢?”
“哦,花朝啊,怎麼了?”玉緋月強打著精神應對這個精力旺盛的公主。
花朝微紅了臉,玉緋月心裡浮現預感,果然,“玉姐姐,我聽說玉大哥曾經是文武狀元,今天怎麼不見他啊?”
功課做得挺好的麼,玉緋月在心裡暗諷,面上依舊是溫和的笑著,“大哥有來的,這樣的盛況他怎麼捨得錯過呢?”是的,有些事在今天發生才會有意義,比如,皇帝的金口玉言。
“那就好。”花朝小兒女情態盡顯,玉緋月忍不住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赫連清珩偷笑,一臉“我懂的”的表情,花朝愈加羞澀。
突然校場安靜了下來,以玉緋月的經驗判斷,這是皇帝他老人家有話要說了,果然——
“宣——玉無言覲見!”
玉緋月嘴角上揚,好戲開始了。
只過了一會,一身白衣的玉無言拜在了皇帝面前,“草民玉無言參見皇上,吾皇萬歲。”
“無言起來吧。”皇帝溫和的吩咐,玉無言起身,神色淡漠,一如從前的如玉無言,“無言,這些年辛苦你籌謀了,我青瓷現下國庫豐盈,無言你功不可沒,朕心甚慰。”
玉無言皺眉,正要發問,皇帝卻快他一步,示意內侍宣旨,玉無言只好拜下聽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涼州玉無言,擔皇商逾八載,勞苦功高。花朝公主嫻靜貞德,與之堪為良配,特賜姻緣,擇良辰吉日成婚,欽此!”
玉無言臉一沉,如玉石一樣完美的面容出現了裂痕,“回皇上,草民一介布衣,不敢折辱公主。”
皇帝的臉在聽到玉無言的話時瞬間陰沉,沒有人可以這樣挑戰帝王的尊嚴,但他依舊維持著風度,只是話語已經不再親切,“玉無言,朕欣賞你才能,你莫負了公主的美意才好。”
若換了常人,聽了這話恐怕早就誠惶誠恐的領旨謝恩,不,就根本不會有抗旨這一節,可玉無言顯然不是常人。
他略沉吟,“草民請旨,參加騎射大會。”
皇帝的臉色更差了,而底下的議論聲則已經嗡嗡成一片,大約都覺得玉無言腦子壞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