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檻月明中,
清香為誰發
。蘇轍《菌萏軒》)詩人做的詩是不會差的。”玉緋月為心裡想象的場景沉醉,想到他常年不在家,真是浪費了這美景了,“大哥總是不在家,真是辜負了這若水臺了。”
“嘶——”周圍一片吸涼氣的聲音。
“如此,今年便在涼州度暑吧。”
“嘶——”吸涼氣的聲音更重了,玉緋月心裡暗自好笑,哪有人天生不近人情,想來他亦是孤寂的吧,一個人站在玉家的面前,頂著第一皇商的名頭,都道是高處不勝寒啊,想到這,心裡泛起了鈍鈍的疼痛。
因為她“膽大”的打破了大哥無言的禁忌,大家不再那麼緊繃,說些涼州風土,人情故事,委實和美。
“三妹後日的及笄禮吧?”要是玉緋雲沒提起,她都差點忘了,後日正是她的生日,依古禮,她這是要成人了。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月兒都到了可以嫁人的年齡啦。”是雲家表姐,團扇掩著嘴,對著玉緋月道,眼睛卻是瞥向玉無言的。
“表姐,月兒等你和二姐嫁了再說這些也不遲的。”玉緋月眯著眼,一派天真,她二人見玉緋月把話惹到她們身上,本要回嘴,卻不約而同紅了臉,玉緋月得意,偷偷吐了個舌頭。
“月兒及笄,想要什麼禮物麼?”雲殊亦出來打圓場。
“月兒想要大家都開心,沒什麼想要的。”玉緋月不假思索的說,這是當初她發現自己穿越而來,對這個她從未見過的已經香消玉殞的雲緋月許下的承諾,她佔去了她在這個世上的一切,那麼盡自己所能去愛她的家人,就當做是一點回報好了。
雲殊亦含笑看著玉緋月,玉緋月猛的想起一個問題,那就是方才雲家表姐提起的嫁人,蒼天為鑒,她可不想那麼早嫁人!心裡頓時又愁了幾分,想著什麼時候得想個法子才好。
“及笄是大事,可安排妥當了?”
玉無言發話,玉緋月受寵若驚,“娘讓辛嬤嬤安排了。”眼角瞥見玉緋雲臉色黯然,醒悟過來,兩年前她的的及笄,自家大哥並不在。一時間,大家都不說話了,玉緋月只覺得沉悶,心裡一動,“表姐,娘一向贊你琴藝出眾,月兒羨慕得緊,可不可以讓我聽聽啊?”
“我手拙,月兒可別讓我出醜了。”雲家表姐羞澀,玉緋月心中瞭然,見自家大哥沒什麼反對的意思,自作主張叫人送來一張琴,雲家表姐也不再多推拒,一曲《雪梅》彈得抒情應景。
正想贊幾句,大哥突然站了起來,“我有些不適。”便自己走了,蘇洪盡職的跟在身後,徒留他們幾個莫名其妙的大眼瞪小眼。
回去的路上,玉緋月這廂猶自鬱悶著。
“三姐!”無憂像風一樣的跑了過來,“三姐,謝謝你的禮物。”他
的眼裡閃著獨屬於少年的青春和活力,不知怎麼,玉緋月心裡漫上一陣鈍痛,腦裡閃過那個孤絕的身影,他是否也有過無憂這樣的歲月?
“三姐,你想什麼呢?我叫你都沒聽見。”
“啊?哦,無憂,怎麼了?”回過神,玉緋月壓下心裡的異樣。
“三姐,這張小弓很好用。謝謝。”
“笨孩子,和你三姐說什麼謝,委實見外了啊。”他們說的弓,便是她昨日送的禮物了,為他量身定做的弓箭,小巧又有力道,難怪今天看不到他,想來是拿著單子取弓去了。
“三姐,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大哥請喝茶,二姐,表哥,表姐都來了。”
“咦——?”無憂這一聲拖得甚長。
玉緋月摸了摸他的頭,“無憂,大哥是家人,雖然話少點,可他畢竟和我們有一樣的血脈,你可別聽別人說什麼是什麼,學著外人疏遠他。”
“哦,知道了。”無憂答得不以為然,玉緋月也不再多說。摸了摸他的頭,回頭看了一眼毫無人聲的若水臺,一邊細細的問他今天去了哪裡,看了什麼東西,一邊往回走了。玉緋月想無憂年紀還小,讓他對大哥改觀應該比較容易,反正來日方長嘛,她心裡盤算著,腦海中又浮現那抹孤絕的身影,暗下決心,燃起了無比的鬥志。
玉緋月的及笄禮很是隆重,繼壓歲錢後,她又有了一筆進賬,雲家兄妹和玉緋雲送了她一些字畫玩物,無憂的則是一箱東市的泥人,玉老夫人和雲家夫婦從禮制,送了玉如意,金銀餜子什麼的,倒是玉無言,送了一顆渾圓的紅色珠子,有嬰兒拳頭那麼大,美則美矣,就是不知道拿來幹嘛,讓玉緋月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還有一些與玉家有來往的人送來許多看著就貴的慌的東西。及笄禮過後,玉緋月開始想自家大哥的事,想起來心裡委實沉重。
不管她怎麼旁敲側擊,得到的評價都是說他為人聰慧至極,也寡涼至極,願敬之而不願近之。想了半天,得出一個結論,恐怕也只有她這麼一個憑空冒出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