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絮心下一涼,手緩緩滑至小腹,因為這個孩子,黯嫌棄她。呵,池小禾,一切都是她的傑作。
安絮緊握拳頭,指甲勾疼手心,原本她和黯是青梅竹馬,雖然她知道,娶她非黯所願,但她愛著這個男子。若不是池小禾使計,她怎會懷上這個孩子?
想罷,安絮恨意萌生,移開腳步往柴房走去。
漆黑的柴房,木柴香微微刺鼻,薄弱月光透過那狹小的窗戶投射到屋裡。在那個微亮的小角落,小禾綣卷著身子,止不住的發抖。
冷,真的很冷。別說被淋一身冷水,只八月秋,單是夜裡都覺涼意頓生。
柴門吱唔一聲,月光下,鮮紅霞披分外妖嬈,不用看小禾也猜到安絮會過來,而她過來卻不是同情自己亦或搭救自己。
“既然來了,就說說話”小禾淡淡的語氣,不慍不火,視線未集中在她身上
安絮咬緊唇瓣,身子輕顫,她在害怕,怕池小禾。不,這女人現在已被整得不成樣,沒什麼好怕的。
一想到這裡,柔弱的安絮上前一步,賞了小禾一巴掌“你還有臉說…”
那聲音有些尖銳,至少在小禾聽來是這樣,安絮還不夠狠,不然她必須承受的不僅如此。
小禾淡然一笑,撐地而起,那披頭散發的模樣讓安絮莫名心悸。
因為這份心悸,安絮自覺的後退,卻因踩到柴木而向後傾倒。
小禾見狀,連忙拉住她的手,恰巧衣未勾住旁邊的碎枝,然後整片堆積如山的木柴倒塌,將摔倒地上的安絮和小禾深埋其中。
☆、004章:政治婚姻,火上澆油
煙花巷,玉凝樓,圓臺上笙歌曼舞,女子別樣柔情,拂袖輕舞,裙襟翩翩,和著動聽的闕樂,纖腰搖擺,笑靨嫵媚,風情萬種。(讀。
臺下除了煩燥的顏寒黯之外,再無他人,不知怎地,今晚心情極差。
這場沒有意義的婚禮,永遠是他人生的一個汙點。於安絮,向來只有兄妹之誼,生在皇家,必須見慣這種政治婚姻,他也覺未嘗不可。
說到底,父皇還不是擔心老將軍安涼會有二心,不然也無須把他和安涼的孫女指腹為婚了。
顏寒黯獨自喝著悶酒,本想找人陪酒解悶,奈何沒有絲毫心情。再者唯一能陪他說話的人又不在,對著其他人著實壓抑。
“黯王,出事了…”忽然闖入一小廝,他氣喘籲籲,想必是火速趕來的
顏寒黯面帶慍色冷聲道“什麼事大驚小怪的”
“王妃她受傷了,被池小禾推倒在柴房…”
聞言,顏寒黯臉色大變,又是那個可惡的女人,想罷,他拍案而起,怒發沖冠的奪門而去。)
雅樓上的圓柱後,紫衣女子揚起一抹笑靨,孤傲如她,生來就帶著一種蔑視眾生的氣質。
“喲,子歌你怎麼在這裡?黯王殿下還以為你不在呢?”姚雲詫異的說
紫衣女子蘇子歌回眸一笑“姚姨,你應該知道子歌的規矩,不想會客時誰也不見”
“那是那是,再說黯王今兒還娶親,不過好像府裡出事了”姚雲燦燦一笑
子歌只是輕輕拂袖,未語,而後從姚雲身邊經過,離開。
圓月爬上屋頂,隔著窗簾,有餘光蹣跚入房,泠風微滲。
“回黯王,王妃並無大礙,胎兒也保住了,若不是…”太醫未完的話忽然被打斷
“出去!”顏寒黯怒形於色,安絮懷孕一事是他的禁忌
太醫顯然被嚇到了,只能恭敬的退出新房,心想著莫非說錯話?剛才他不過想說,若不是被人護著,王妃和孩子就危險了。
床榻上的安絮虛弱的看著顏寒黯,水眸泛起淚花,她不敢出聲,怕被指責
顏寒黯只是冷淡的說了聲,好好歇息便走了,說穿了始作俑者還是池小禾。
零亂的柴房,橫豎倒塌著木柴,管家讓小禾獨自收拾,這會她正拾起那些木柴再重新排放。
先前為救安絮,身上怕是多出不少傷痕,讓她疼痛難耐。
離奇穿越,然後成了人人唾棄的丫鬟,剛來就狀況百出,小禾早已疲憊不堪,日後還不知會遇到什麼事呢。
“池小禾”身後傳來了比雷霆更可怕的聲音,讓她不由哆嗦了下,手中的木柴也因突如其來的碰撞而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