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都在這兒站著?王爺都回來了,準備要用膳了。”就在我剛剛把飯菜準備好,用盤子都扣住不讓別人看見裡面的具體菜樣的時候,瑾王府管家的聲音適時的響起,訓斥著那些廚師們。
“管家,是我要為王爺準備午膳的,所以沒讓他們幫忙,別罵他們。”我笑嘻嘻的看著板著一張死人臉的管家,接著對著那些準備過來端菜的侍女們招招手:“進來吧,菜都做好了。管家,麻煩你去準備一壺好酒,度數純一些的。”
就是看不慣上官瑾的這個管家,整天欺下媚上,對待手下非打則罵,簡直比上官瑾還虛偽,還討厭,比起上官逸然家的管家大叔簡直差得遠了,真是應了那句話——什麼人養什麼鳥!
看見我從廚房裡走出來,管家立刻認出了我,堆起一臉的笑容,諂媚的弓著腰:“哎呀,原來是小漠姑娘,真沒想到小漠姑娘竟然為王爺親自下廚,王爺知道了一定會非常感動的。你們幾個,還不進去把菜端出來,還傻站在這兒幹什麼?快點!養你們這群懶鬼。”
前半句還在對我笑語,後半句就開始板著臉呵斥那些他身後的丫鬟們了,這變臉速度,嘖嘖,不去演京劇真是浪費人才了。我搖搖頭有些同情的看著那些丫鬟們,攤上這麼個管家上司,倒了八輩子黴了。
上官瑾有些狐疑的盯著面前的幾道菜,遲遲不肯拿起筷子,反倒是笑眯眯的看著我,眼中閃過了一絲警惕的光芒:“小漠姑娘,這是什麼意思?”
莫非被發現了?不行,死抗到底,也許只是試圖而已呢?我垂下眼簾不去看他,聲音低沉的說道:“王爺,我知道以後就逃不出您的掌控了,但是隻要能保住上官逸然的一條命,讓他健健康康的活下去我也就別無所求了,希望以後無論怎樣您都不要為難他。”
這是事先就想好了的說辭,也是為了消除他的一部分警戒心。上官瑾聽我這麼說絲毫不為所動,反而繼續笑著看著我:“沒想到小漠姑娘對我皇兄如此重情義,既然如此,我也不能浪費了小漠姑娘的一片苦心,坐下陪我一起吃點吧。”
這小子警戒心還真重,生怕我給他下毒,怕他自己檢查不出來是吧?想讓我為他示範是吧?那我就試給你看。我冷著臉對上官瑾用很生硬的聲音說道:“王爺,我知道你是怕我給你下毒,我願意親口嘗試。”說著,我拿起筷子每一道菜都嘗了一口。“這些王爺放心了嗎?”我一臉平靜的看著上官瑾,又想了想,拿起上官瑾的酒杯一飲而盡,嗆的自己直咳嗽。
“小漠姑娘多慮了,本王是真的想請小漠姑娘一同用膳,畢竟小漠姑娘忙了這麼久,也該享受一下自己所做的美食了。這些菜雖然看起來很簡單,也沒那麼多花樣,但色香味俱全,反倒是有種返璞歸真的感覺,本王是覺得自己享用有些可惜了,才想和小漠姑娘共同分享,畢竟以後我們日後相處的時間還很長。”
長你個頭!我真想一鞋底子抽死這個虛偽的混蛋,要是真這麼好心你怎麼不在我替你嘗菜時就攔住我呢?根本就是不信任我!既然這樣還好意思說想和我長久相處?我怕到時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我從沒喝過酒,特別這次的酒還是我特意讓管家拿的度數稍微高一些的好酒,這一杯灌下去,臉一下就猶如火燒一般,紅的不成樣子。我捂著臉有些尷尬,這也太容易醉了吧?早知道先弄點解酒藥吃了好了,我還想趁機多灌上官瑾兩杯酒呢,現在倒好,自己先喝多了,丟人,太丟人了。
“小漠姑娘不和我一同吃嗎?”
我搖頭:“不了,我已經吃過了,不過我可以陪你喝酒。”我拿起旁邊的一個小酒盅,自己倒了一杯,也把他的那個稍微大一點的酒杯倒滿:“祝上官瑾你早點卸下你那虛偽的面具,做回真正的自己,別總天天硬擠出一副笑臉,比哭還難看。”
我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奶奶的,韭菜配白酒,火上澆油,為了讓上官瑾吃點苦頭,喝多了我也認了!上官瑾看了我一眼,眼睛中有一抹莫名的光彩,接著,也端起酒杯將我為他倒滿的酒喝的一滴不剩。
“來,嘗嘗我的手藝,這是韭菜炒雞蛋,天然無汙染,嘗嘗我做的怎麼樣。”我夾了一筷子的菜放進上官瑾的碗裡:“嘗嘗看,我做的哦,而且還親自為你夾的,不會不給面子不吃吧?”
上官瑾突然不出聲了,直愣愣的盯著我,看的我渾身不自在,強行擠出一抹笑:“幹嘛這麼看著我?”
“沒……”他搖搖頭:“我長這麼大,第一次有人給我夾菜吃,你也是第一個不是下人而給我做飯吃的人。”
上官瑾的言語裡似乎有些苦澀的味道,聽我的心裡有些堵得慌,世人只看見皇親國戚表面上的風光,又有幾個瞭解他們背後的辛酸?生在平凡人間也許生活會拮據一些,但至少沒那麼多的勾心鬥角,未嘗不是件好事。
不行,我幹嘛這麼同情上官瑾?我反應了過來,要說可憐,上官逸然比上官瑾可憐多了,我也很可憐,被上官瑾害的差點死翹翹,這是他應得的教訓,絕對不能心慈手軟。我狠下心來繼續為上官瑾夾菜:“感動了?感動就多吃點兒,敢不給我面子我就掐死你。這個是牛肉燉蘿蔔,新鮮的小牛肉,嫩的很,再嘗嘗……”
就這樣,在我強行夾菜下,上官瑾幾乎掃蕩了辦桌子的菜。吃的他肚子鼓鼓的,幾乎動都動不了了。我也不好過,因為我原本想灌上官瑾喝酒的,結果卻硬生生的把自己給撂倒了,此時的我,喝的醉醺醺的,看上官瑾都有3個腦袋。
“喂,你是不是傳說中的哪吒?怎麼三頭六臂啊?”我指著上官瑾,小臉喝的紅撲撲的,滿嘴的胡話:“上官瑾你怎麼那麼虛偽?天天掛著虛偽的笑不累啊?就算虛偽你也練的熟一點兒啊,連我這種腦袋裡缺根弦的人都看出來你虛偽了,你說你多假多虛偽?啊?”
“你到底有多虛偽?”我站在凳子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上官瑾:“姑奶奶知道是你冒充小白臉來追殺我的,這事兒咱倆沒完,我告訴你……”話沒說完,我一頭從凳子上摔了下去,不過好像沒摔到,不疼誒。
唔,好暖的胸膛,小白臉,是你嗎?我使勁兒的抓住這個人的衣襟,然後再也抵擋不住那股強烈的睡意,緩緩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