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西和查理兩人騎在馬上,端著火槍,在護衛的簇擁下遠遠地甩下了我和貝蒂。
我和貝蒂拉著韁繩慢慢地跟在他們身後。
“哦,男孩子們!”貝蒂跟我抱怨,她不喜歡打獵,覺得太野蠻,也太殘忍了,“跟原始人類一樣!”
我調侃她:“記得別找一個喜歡打獵的男人啊。”
貝蒂瞪我一眼,臉卻有些紅,“多謝你‘善意的’提醒!”
噢,她害羞了。
我忍不住想繼續逗她:“那麼,赫斯特先生喜歡打獵嗎?還是道森先生不喜歡打獵?”這兩個是目前在追求貝蒂的男生之二。
“哼,就不告訴你!”貝蒂踢了踢腳,她的馬就慢跑了起來。
看著逃跑的貝蒂我就忍不住想笑。
哦,情竇初開的少女!美妙的青春!
我也策馬跟了上去。
查理正提著一隻被打中的兔子交給僕人,看見我們過來了,興高采烈地對我們說:“你們看!這是我打中的!我們等會兒烤野兔吃吧?就在院子裡,弄個火堆!”
“不。”貝蒂厭惡地撇開了眼神,“我不吃這個。”
“噢,不!我的女王,您不能讓我的一切效忠都成為徒勞!”查理誇張地用手捂住心口,冒出了一句中世紀的德國詩,逗得我們都笑起來了,連貝蒂也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中午的時候,達西滿足了查理的心願讓僕人把兔子烤了做成了主菜。
就這樣,我們在彭布利莊園放鬆著心情。
過了幾天,天氣漸漸地更冷了。空氣裡也有了涼氣。
我一個人走在小路上。
這時候正是太陽剛升起來的時候,達西和查理在書房討論著功課,貝蒂在看書,我看著外面天氣不錯,空氣很新鮮,就想著出來散散步。
彭布利的這個果園,種著蘋果。這個時節,水果已經被摘完了,樹葉也日漸稀疏了,已經可以透過枝葉看見遠處的景色了。
我沿著果園的邊緣走著,遠遠的飄來了一股股濃鬱的香氣,像是櫻桃木燃燒的味道,又夾雜著蘋果的清香。
我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學過的一篇課文:“清晨是寒意料峭的,寧靜的。只有停在果園深處珊瑚色花揪樹上的肥肥的鶇鳥的鳴聲、人語聲,以及把蘋果倒進鬥內和木桶裡的咕轆轆的聲音,才打破了寂靜。果園裡由於樹葉日稀,已經可以望得很遠。不但那條通往用麥稭作頂的大窩棚的林蔭道,連大窩棚本身也都可以一覽無遺了。入夏以來,果園主把全部家當都搬到了窩棚旁進,雖說到處都是香噴噴的蘋果味,可這兒卻香得尤其馥郁。窩棚裡鋪著幾張鋪,放著一支單管獵槍、一隻長了銅綠的茶炊,窩棚的角落裡擱著碗盞器皿。在窩棚旁邊堆放著蒲席、木箱和用壞了的雜物……”
我沒有去過俄國,也沒吃過那兒産的蘋果,但腦海裡深刻地印著那種“蘋果、蜂蜜和秋涼這三者的芬芳”,如今雖然沒有蜂蜜,但蘋果、秋涼和櫻桃木燃燒的味道,卻也很讓人沉迷。
我走進果園,目光在枝椏之間搜尋著。
——啊!我看到了一隻落單的蘋果。
就說嘛,肯定有一些是會被偶然遺漏的。
可是好高……我還穿著裙子,爬不上去,根本沒可能摘到啊。
我苦惱地圍著這顆蘋果樹轉著圈圈,卻被我發現,這棵樹上不止一顆被遺忘了的蘋果!
這真有點像入寶山而空回啊!我使勁地盯著那幾顆紅彤彤的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