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秀一愣,隨即才沉吟著開口道:“好像是如此吧,自從年後容蕊就鮮少出來打理生意上的事,好幾次談事都是容妍出面……聽說是之前大病那一次落下了病根,這兩年來反複得厲害,於是便幹脆慢慢放手,讓容妍一人撐起來。”
果然如此……許芷陌頓了頓,又問:“那娘您覺得,容妍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呢?”
聽她這般問,許安秀不由有些詫異,不答反問:“怎的?你們兩人鬧別扭了嗎?”
許芷陌搖搖頭道:“並未。”
“那怎麼……”許安秀想了想,還是不過多追問,而是轉回來回答那個問題:“要說容妍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其實娘也不太清楚,我與容蕊雖然是世交好友,但生意上的往來並不多,容妍待我就如來府中一般。不過既是同在生意場上,關於她的閑言碎語娘還是聽過一些的,只能說她是個不簡單的人,大多人都稱她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不論是手段還是交際,都要比容蕊強。”
“這樣嗎?”許芷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即便起身道:“女兒無事了,便先回去休息了,娘與爹也要早些休息才好。”
許安秀與古彥青對視一眼,隨即同是寵溺的笑道:“去吧,我們會早些歇下的。”
一夜無話。
次日一早進得縣衙,許芷陌就見到師兄喬煜與靳賀兩人正蹲在前衙大堂外一邊啃著肉包一邊在說著話。
原本還因為一夜未睡好有些頹靡,乍見到這情景,許芷陌就不由失笑,還好仍然尚早,不然被路過的百姓看見,這幾日便是又不缺談資了。
許芷陌揹著手走過去,輕咳兩聲故作不滿的道:“你們二人怎的蹲在此地,太沒規矩了!”
聞言靳賀立即站起身來,道:“屬下知錯,請大人責罰!”
而喬煜則是晃晃悠悠的慢慢起身,然後還倚著柱子懶散的道:“這麼嚴肅做什麼,我們又沒有去外面丟人現眼。”
許芷陌瞪了他一眼:“師兄你可別帶壞了靳縣尉。”
喬煜無趣的道:“如果真有那麼好帶壞就好了……不說廢話了,昨晚我們查到點東西,你要聽聽嗎?”
他忽然轉到正經的話題,許芷陌都有些反應不過來,隨即才堅定的點頭:“當然是要的,去書房吧。”
而後三人便一同玩後衙走去,順便將在後堂的端木梓一同叫了過去。
四人圍著書房裡的圓桌坐定,許芷陌親手倒了四杯茶放在每人面前,然後才道:“端木先說吧。”
端木梓不用多問便知道是讓他說什麼,取了昨日就一直帶在身上的,燈鏡與尤辰二人遺物的記錄出來後,便如實的道:“昨日我與大人去了趟如意樓,聽到些有關這兩樁命案的傳言,說是尤辰生前曾把玩過一枚似是容府專有的玉扳指。然後我們便去了一趟淩月閣檢視之前已經歸還的遺物。燈鏡的仍舊是原樣,尤辰的卻是少了那枚玉扳指。雖然並不明確證據,但不排除是容府的人事後毀掉了證據。”
聞言喬煜與靳賀不由得對視了一眼,隨即喬煜便有些凝重的道:“我們昨晚打探到的訊息也差不多,其實燈鏡與尤辰二人都曾被容府專門包過一段時間,而且就是因此才遭到了淩月閣眾人的排擠。不過聽形容,常去淩月閣的女子好像並非是容府的管家容清。”
許芷陌心下一動,轉頭問:“那人是如何形容的?”
喬煜思量著道:“唔,說是大概三四十歲左右,雖然已經偏發福了但臉卻仍然很是清麗秀美,年輕時候是個大美人的模樣。還有便是就算穿著簡單樸素,可卻如何都掩蓋不了那絲貴氣。據說淩月閣內的小倌大多都挺喜歡這樣的客人,長得好看舉止不粗魯又肯定身家不菲。”
三四十歲左右、長得清麗秀美、貴氣、不是容清,那麼……竟然是她嗎?
許芷陌面色白了白,如果是她的話,那這樁命案只怕會更棘手,自己也更下不了手。
見她面色不對,喬煜不由猶疑的問:“師妹,你怎麼了……莫非是猜到了那人是誰?”
許芷陌張了張嘴,正要說話,卻被外面忽然響起的急促腳步聲給打斷。
“發生了何事,怎的這般慌張?”靳賀也是聽到,當下就起身開門斥責道。
疾步趕來的捕快喘了口氣,道:“回靳縣尉,有兩個少年來報案說有人要殺他們,要如何處置?”
許芷陌起身過去:“出去看看再說。”
待一行幾人到了縣衙大堂,那兩個本是湊在一起打哆嗦的少年就立馬沖了過來跪在了許芷陌的腳下,並且不停的磕頭:“大人,救救我們,我們沒殺人啊大人!”
“?”許芷陌猶疑的蹲下身將二人略微扶起:“起來再……”
看到那兩人的臉,許芷陌頓時就驚住了,“你們……你們不是淩月閣的小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