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秀已經不客氣的開吃,聞言不由笑道:“問你那寶貝女兒,她從縣衙回來就直奔書房,似是有什麼大事要說。”
“嗯?”古彥青下意識的看向許芷陌,問:“是嗎?有什麼事?”
“唔。”許芷陌轉身揮退伺候的下人,然後才道:“是為了我的親事。”
“哦?依舊是那雲霖雲公子?”古彥青並不驚訝,只是一挑眉道:“你們已然商量好了嗎?那爹去讓人找個良辰吉日,然後再去提親……大概能在中秋節前後成親,可好?”
“誒?”他這般幹脆利落,倒是讓許芷陌有些訝異,看了看毫無異義的許安秀一眼,隨即才後知後覺的道:“其實……娘和爹是早已料到,就只等我再次來說吧?”
“嗯,看來我們女兒還不算笨嘛。”許安秀坦然的點點頭,接著又道:“長公主府曾派人送過一次禮,雖然什麼都未明說,但不必多猜都能知道,雲霖雖然沒了小公子的名頭,但終歸還是皇室子弟,我們還是高攀了呢。”
“那您怎麼不早說?”許芷陌有些無奈,早知如此的話,她就不必一直擔憂,然後拖到現在才準備再提,而且還要擔心他們是不是又會再一次的拒絕。
古彥青寵溺的笑道:“你娘還不是想等你再提,如果你就這般的放棄了,我們也不想就這樣促成一段莫名的姻緣。再說你們這段時間還不是日日相見,相處得也算不錯,晚些成親也無妨啊。”
許安秀則是點頭附和道:“嗯,我與你爹想的一樣。”
這兩人……許芷陌無可奈何,唯有點頭道:“好吧,一切就拜託爹您去辦了,有需要我們會隨時配合的。”
古彥青頷首:“嗯,交給爹吧。”
一直以來擔心的事就這樣迎刃而解,雖然許芷陌有些不可置信,但還是無法避免的難得的開心起來。晚飯過後,她便迫不及待坐著馬車去找雲霖了。
不過卻是撲了個空,看著鎖著的大門,許芷陌無言的回了馬車,吩咐六子道:“去學堂吧。”
然而這次仍是沒能找到人,因為馬車在到達縣衙時,許芷陌聽得外面有響動便好奇的停下來掀開窗簾看了一眼,見到端木梓與靳賀都在便下意識的就下了馬車走過去問道:“怎麼了?”
看到已經回去的人又出現,兩人皆是一驚,隨即有些為難的對視了一眼後,才由靳賀開口道:“回大人,淩月閣派人來報案,又一名小倌死了。”
“……”許芷陌默了默,隨即嘆氣道:“那正好,我也去看看吧。”
她已經去過一次,再去也無妨了。兩人皆是一拱手:“是,大人。”
於是許芷陌只能放棄去學堂找雲霖,而是直奔淩月閣。
這一次死的小倌亦是在淩月閣接客的房中死的,只是並非像燈鏡一般,而是就那樣安靜躺在床上,以至於別人都未發現,直至有客人需要用那個房間了才發現。
不過由頸間的勒痕就能知道,他是被人用捲成一團的簾布給活生生的勒死的。而且房中的擺設絲毫不曾動過,想說是跟之前那命案是同一個兇手,都是毫無證據能夠證明。
但還有一點是相似的,名喚尤辰的小倌前一晚也是很早就回去休息了,而且也聽聞他有贖身的打算,不同的便是前一晚並未接客,而是稱身體有恙。
沒有人看到,亦沒有人知道尤辰何事又回了淩月閣,更沒有人知道兇手到底是如何進到已經鎖了門的淩月閣,殺了人之後又悄無聲息的離開。
而心情最糟糕的還是邱興,一見到許芷陌後,便忍不住的抱怨道:“原本上次燈鏡之事已經讓好多客人不敢來,幾個小倌也都不做了,如今再是尤辰,兇手若還抓不到,我這淩月閣大抵遲早都要關門大吉了。”
許芷陌無奈道:“我們也想早些抓住兇手,但奈何沒有證據,又壓根沒有關於兇手的頭緒,就算想也都是有心無力啊……所以還是需要靠邱當家的多提供一些有用的線索,再這般袖手旁觀下去,淩月閣要關門也是沒辦法的事。”
邱興啞口無言,片刻後才無奈苦笑:“如若是有,那小人自是不敢有所隱瞞。可惜,小人亦是有心無力。”
許芷陌聳肩:“那便是了,我只能說縣衙定會盡力,但還是需要爾等多多配合才好,不然花費再大的力氣都是無用。”
話已至此,那便不用再多說什麼了,邱興唯有點下頭道:“那是自然。”
瞭解過大概,許芷陌還是與他們一同回了縣衙,交代了府裡的捕快這幾日多加註意淩月閣後,便轉身打算回府。
而剛走至縣衙門口,就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背對她默默站著。
看到他,許芷陌才露了點笑容,人這一生……終歸還是有開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