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完後長公主府的宴會也結束了,許芷陌也吃飽了——誰讓不斷有人添茶加糕點,她不自覺的就吃到吃不下。
而也剛好,宴會結束她就該走了,而不能像喬煜那樣能留下來跟雲霖一起用飯。所以在面對雲霖的歉意時,許芷陌毫不掩飾的道:“剛剛招待的那些糕點已經很美味了,小公子無需介懷。”
這話一出對面兩人自然是都明白過來,喬煜是瞭然的笑笑,雲霖則是似笑非笑的看她:“許大人喜歡的話,下次我讓人送去一些好了。”
“不必不必。”許芷陌自是擺手拒絕,然後走出院門,“小公子和師兄不必再送了,讓這隨從帶我們出去便好。”
雲霖頷首道:“許大人走好。”
同樣頷首示意後,許芷陌便和阿七隨著那隨從往府外走去。
出了長公主府,上了馬車後,阿七才忍不住的問:“小姐,長公主的小公子找您何事?”
許芷陌轉頭看了他一眼,見到他臉上不曾掩藏的擔心後,才拍拍他的手含笑道:“是公事,你不必太擔憂。”
她既是這樣說,再聯想到剛剛三人的態度,阿七便才放下心來,接過六子遞過來的包子開吃。
而既然只是來參加宴會的,那麼宴會結束就無謂再多停留,許芷陌便讓六子直接趕著馬車往回走,快入夜的時候便成功抵達臨江縣。
說來也是巧,馬車路過縣衙的時候,就見一老太太正在擊鼓鳴冤,雖有不少捕快出來勸她先行離開,等明日縣令大人在了再來,但她就是緊緊抱著柱子不肯走,一邊掉淚一邊嚷嚷著要見官。
許芷陌皺了皺眉,放下窗簾後便沉聲道:“六子,停車。”
六子就算不想管,但她發了話也只能拉住韁繩讓馬停下來。
這一動靜不小,自是引得縣衙門口的人看過來。
許芷陌上任也有些日子了,衙門裡的捕快也都認識了日日送她來縣衙的六子,於是連忙走上前來拱手道:“是大人回來了嗎?”
“嗯。”許芷陌先應了一聲,然後徑自掀開布簾跳下馬車,“怎麼回事?”
為首的捕快叫韓虎,是靳賀的得力下屬,見她問話先是行了個禮,然後才道:“這老婦人說她孫女與今日下午離奇死亡,她斷定必是他殺,但其他人偏偏都說她孫女是自殺,說可以幫著她籌錢置辦喪事,不讓她來報官。屬下本是想奉勸她明日再來,沒想到這老婦人如此固執,非要見到大人才肯作罷。”
他殺?自殺?許芷陌心裡一跳,這麼快就來了?
這樣想著,許芷陌略微一頷首後,就繞過幾個捕快走向仍然抱著柱子不肯放的老婦人。
“老人家,您住在何處?能帶本官去看看嗎?”許芷陌擺出自認很溫和親切的笑容,伸出手去將那老婦人扶起。
那老婦人也看到剛剛那些捕快叫她大人,愣愣的被扶起後,下一秒卻是又跪倒在她腳邊,扯著她的裙擺哭喊:“大人!您定要為我孫女討個公道啊,那個兇手就該被千刀萬剮啊!”
許芷陌最見不得這種狀況,耐著性子蹲下身撫慰了老婦人幾句,口口聲聲的保證她必會抓到兇手後,那老婦人才乖乖的跟著她上了馬車。
將老婦人安置好,許芷陌才轉頭對著韓虎道:“你們幾人去找靳縣尉和端木縣丞,記得帶上府裡的仵作。”
韓虎見許芷陌不顧辛苦的要親自前往,當下自是不敢含糊的拱手應道:“是!”而後便領著幾人分頭找人去了。
吩咐六子趕著馬車往那老婦人所說的住處後,許芷陌才回身進入馬車坐好,看著仍是哭哭啼啼一臉哀慼的老婦人不由輕嘆了一口氣。現在這樣她還真不好斷定這個兇手是不是跟在金陵城作案的那個是一個人,畢竟之前的姑娘們都是身世較好的,如今……她又瞥了一眼老婦人,不論是從穿著還是住所所在,都能看出這老婦人與她的孫女過得是並不如何的日子,兇手這是變了口味,還是有人模仿作案?
然而,這些種種,都是需要去看過現場,讓仵作驗過屍後才能得知了。
許芷陌又嘆了嘆氣,隨即又對六子吩咐道:“先回一趟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