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芷陌對著他點了點頭後,便命阿七將請帖呈上。
那人開啟請帖看了一眼之後,面上笑容微變,而後又馬上恢複如初,將請帖合上還給阿七之後,才對著許芷陌點頭道:“臨江縣許大人是吧?請稍等。”
說完後,他便走開兩步,喚了門內另一名僕從過來,交頭接耳的囑咐了幾句之後,兩人便一併走了過來。
“許大人,小公子吩咐過了,您一來就帶您去見他。”那人指著旁邊的僕從道:“讓他帶您進去可好?”
小公子?不是長公主找她來的?那說明應該是沒什麼大事了?不過她什麼時候跟長公主的小公子有過交集的,她怎的都不知道?
腦中閃過這些複雜的思緒之後,許芷陌想著進去見一見也好,總比站在這裡惹人注目的要好。
“好,請帶路吧。”許芷陌笑著頷首道。
那人沖著身旁的僕從點了點頭,然後那僕從便心領神會的擺手道:“這邊請。”
一行三人進了長公主府後,在許芷陌意料之中的並不是跟著人群往正中的院落走,而是忽然閃到一條岔路上往右邊的別院慢行而去。
長公主府大得有些過分,而那所謂的小公子的所在之處又偏遠的過分,以至於三人走了許久,才在離正廳老遠的一個別院停了下來。
那僕從似是不敢進門,在離院子的拱門十米外便停下腳步對著許芷陌二人道:“從這裡進去便是小公子的住所了,兩位自行進去吧,小人還要去門口迎客。”
“好,多謝了。”許芷陌點了點頭道。
得了她的應聲,那僕從便轉身飛快的離去。
“小姐,這……”阿七有些為難的看她。
許芷陌笑著搖了搖頭,道:“既然來了,便進去看個究竟吧。長公主的小公子,我們還是得罪不起的。”
“阿七自是知道,只是這小公子為何要找小姐?莫非是舊識?”阿七原本還以為是因為他家小姐當了官,偶然被長公主聽聞了,所以才請來參加宴會的,不曾想卻是個看起來不受寵愛的小公子之意。
問她也是不知的,許芷陌笑而不語,只管抬起腳朝前走去。
透過石拱門進去之後,她才見得這別院的大致結構,雖是地處偏僻,卻不見得會有多小多破舊,反倒是一點也不遜色與這一路來的建築。
終歸還是長公主府,就算再不被厚愛的子女,也是子女,又怎會多薄待與他呢。
許安秀一直都比較在意家中的景緻與擺設,所以進了這別院,許芷陌也不曾覺得有多驚為天人,只是覺得與家中相比也是差不多的。
倒是空氣中隱約的淡淡花香味引得她的注意,一眼掃過整個空蕩蕩的院子後,她便看到了香味的來源——一簇濃密的花叢。
因此時院中無其他人,許芷陌便也顧不上那麼多,徑自走了過去,停在花叢邊看著那些花瓣或稀疏或繁多的小花。
“阿七,你可知道這是什麼花?”能被特意種在這院中,還開得茂盛不曾被誰除去,定不是如外表那般的像是野花,更像是有著特殊品種而且此別院主人深為喜愛之花。可是奇怪的是,她卻是從未見過,更是叫不上名來。
見是叫他,阿七連忙上前幾步,看了看那些花之後便搖頭道:“阿七不知,府中不曾有種過這花,莫非是什麼極為貴重的品種?”
許芷陌正想答話,一聲低笑傳來,然後便是清越的嗓音:“此花名為木槿,並非是什麼貴重的品種,因太普通不被注意,所以世人都不喜此花。”
光憑聲音和此刻會自如的答話的人選來判斷,此人定是那長公主府的小公子,許芷陌暗自想著,自是不敢再背對站著,連忙轉過身來對上來人的雙眼。
只是知道他的身份,卻從未對他的容貌有過揣測之心,這樣一番直視過去,許芷陌根本無法做到很快的反應過來,而是直接愣在了那裡。
她雖是沒動,腦中卻是轉得飛快,一個又一個襯得上眼前此人的詞句閃現在腦中。
面如冠玉,笑如春風,身姿俊朗,風度翩然,雖是再平常不過的站著,卻理應是會引得他人都朝他看去。
“師妹?”一聲呼喚打斷了她的出神,許芷陌這才發現與那人同來的還有自家師父與師兄。
許芷陌皺了皺眉,幾步過去,先是跟二人打了聲招呼,然後才問道:“你們怎麼會在這?還有這位可否是長公主府的小公子?”
喬煜點了點頭道:“正是,此前我與師父便是幫小公子辦事。”
“下官見過小公子。”許芷陌垂下眼,還是決定要跪下為好的時候,那人便傾身過來扶住她的手輕聲道:“這裡沒有外人,無需多禮。”
許芷陌只覺被他扶著的手臂頓時有些發熱,面上也不禁微紅,順勢站直身子之後便垂下頭道:“謝過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