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也是一早過來,聽夜裡當值的捕快所稟告的,而且都並不知那兩人所犯何罪,只能暫時關押著等大人過來再作審問。
聽他問起,許芷陌才想起她應該假裝不知,等到他們來稟報之後再順水推舟的審案,不過這樣也不是太妥當,畢竟要審就要說出具體,到時候還是要將自己供出來,倒不如現在就說了還好一些。
既已想通,許芷陌便按下心中的怒氣,平靜的解釋道:“昨日才入夜我便與友人出去賞花燈,但因人太多不小心走散,然後我就被他們二人給挾持要挾,幸而那時被人搭救今日我才得以安好的站在這裡。”
她說得平靜,端木梓卻是聽得一驚一乍,那兩人犯案竟然犯到本縣縣令大人頭上了,就算是未遂那罪名也不會輕到哪去。幸而那當差的捕快還有點頭腦,知道先暫時關押,而不是不明緣由就把人給放了,不然今日還真不知要如何收場。
沒管他是怎樣的反應,許芷陌自顧走進大堂上首坐下,心中想著要怎麼定罪較為合適,太重了有違律法,太輕了她無法解氣,定是又要遵守了律法又讓她解氣才行。
已然聞得動靜的靳賀也連忙走進來,見到許芷陌一臉深思不知是在想些什麼,他也只得走到端木梓身旁小聲問道:“大人這是怎麼了?那兩個犯人又是怎的一回事?”
端木梓看了一眼許芷陌,然後輕聲回道:“那兩人挾持冒犯了大人,靳縣尉不如屏退所有捕快和下人,這種事情,大人定是不願傳出去落人口實的。”
靳賀一驚,正要說話,但顧及到許芷陌還在,於是也只是點點頭應下:“好,我這就去安排,定不會讓那班家夥亂講話的。”
等著兩名捕快把那兩個犯人押上堂之後,靳賀便小聲的安排了一番,他們聽了之後也不敢多問,直接叫了在旁伺候的下人一同退了出去,這樣一來整個公堂上只餘五人在。
自從那兩個犯人被押上來之後,許芷陌也只是嫌惡的看了他們一眼,然後便轉眼過去。雖說那兩人倒是長得人模人樣,但她只要一想到當時所發生的事,她便覺得惡心至極,已然清洗過許多遍的臉頰此時都仍會覺得髒。
不願再重複昨日夜裡所發生的事,許芷陌直接一拍驚堂木道:“臺下跪著的二人,你們可知自己犯了何罪?”
那兩人被抓了個現行,而且還是落在瞭如今在審案這個大人手裡,自是無力狡辯,對視了一眼後便應道:“小人知罪。”
眼看著這樣一言兩語的就要判案定罪,端木梓顧不上什麼,慌忙起身走到她的身旁附耳輕語道:“大人,還是要按照規矩來的,不然端木無法記錄在案,這犯人的罪也不好隨便定啊。”
許芷陌也是知道這樣無法合情合理,雖是無奈,但也只能妥協道:“本官知道了。”
見她的確為難,端木梓提議道:“不如讓他們說,端木來做記錄,之後如有疑問,端木再來詢問大人,大人覺得如何?”
許芷陌看了一眼靳賀,擔憂道:“這樣的話,靳賀與那班捕快可會對本官有意見?”
來了都不審案,還跑到後堂去休息,被人看見抓了把柄,她也是不想的。
“不會的。”端木梓搖頭道:“以前也有過這樣的事例,犯人認罪之後,只要縣丞記錄下他們的犯罪過程,然後再呈報給大人,得了大人的批準就可直接定罪了,不一定非得大人親自審案的。”
見他這樣說,而且看靳賀也沒有半點異樣,許芷陌實是無法對著那兩人繼續審下去,便點了頭道:“好吧,那我去後堂待著,你們這邊完了我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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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端木梓和靳賀聯合一番審問過後,完整的犯案記錄很快的便被遞到了許芷陌的手上。
上面不僅僅有兩人的犯案動機,犯案過程,還有他們的姓名、家住何處、是做什麼的,通通都被寫了下來,這一點讓許芷陌不得不佩服端木梓的細心。
她一個初來乍到的新官,如若這縣衙裡沒有他和靳賀兩個舊人相助,恐怕不僅是時時不記得規矩,處處做錯事,還會變成個遭人唾罵的壞官吧。
細細翻看過後,許芷陌才知道那兩人為何那麼大膽了,只因他們都是外地人,來這臨江縣不過幾日,只因到處有人討論她如何如何,才會起了壞心盯上了她。
原本還做著人生面不熟可以順利逃脫的打算,卻未料想銀子沒訛到,反而是被人打暈送來了縣衙,現在認罪也只求罪名判得輕一些,好讓以後早些出獄得以改頭換面重新做人。
許芷陌冷哼一聲,心下已是有了主意,旋即站起身出了後堂,回到大堂坐下。
“本案審問到此為止,念你們是初犯,又不曾得手,本官就不多跟你們計較。”說到這裡,見那兩人不由得露出欣喜之情,許芷陌話鋒一轉:“不過為了讓你們謹記本次教訓,下次不敢再犯,就罰你們各自杖責三十,然後遣送回去交由當地的縣衙處理,日後不得再踏入這臨江縣半步!”
那兩人聽得還要遭受皮肉之災,頓時什麼欣喜之情都去了大半,只剩滿面慘白。
許芷陌要得就是這種情景,滿意的笑了笑之後便起身退回後堂,至於責罰,相信靳賀定是不會辜負她的用意,盡心盡力辦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