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恐懼的炎魔,出入頻繁的樹人,行動神秘的巫師,突兀送來的兩名強盜。
林林種種看似毫無瓜葛,卻又存在千絲萬縷的聯系。然而雲婓不透口風,沒有更多線索,她們始終無法想出答案。
布魯察覺到魅魔的視線,能看出她們的困惑,但沒有中途停下腳步,也無意為她們解惑。
他穿過一條走廊,沿著旋轉石梯向上,循著藤蔓留下的痕跡,找到佈置法陣的房間。
房門前,伴生藤緊貼門板,偽裝成墨綠色的花紋。
布魯扯開堆疊的蔓枝,抬手敲響房門:“陛下,我是布魯。”
等候片刻,房門從內部開啟。
門後是一身黑袍的甘納,他甚至沒有和布魯寒暄,一把將樹人拽進室內,隨手關閉房門。其後舉起法杖念誦咒語,用巫
文代替鎖扣,將房間牢牢鎖住。
“噤聲。”示意樹人管家不要出聲,甘納指向房間中央,兩枚魔紋正在對向旋轉,一枚嵌入屋頂,一枚烙印在地面。
雲婓站在魔紋中央,充沛的魔力湧出體外,悉數化為流光,纏繞在他周圍。
光尾拖曳,恰似流星劃過。
流光互相撞擊,星辰破碎,無數光斑飄散,繼而交彙融合,組成一條新的光帶。
炎魔被文字鏈纏繞,受困在地一動也不能動。紮乞落強盜在他對面,兩人身上的鐐銬已經取下,發光的文字鏈取而代之,同炎魔身上的一般無二,只是組成的魔文次序顛倒。
雲婓昂起頭,雙眼染上猩紅。
能量以他為中心爆發,光帶急速旋轉,剎那間繃直,如一杆長矛刺向炎魔。
這一幕並不陌生,想到被抓後的遭遇,炎魔怛然失色,拼命想要閃躲,卻被困在方寸之地,無法躲開鋒利的矛尖。
長矛穿透炎魔的胸腔,五髒六腑彷彿被絞碎,劇痛猶如附骨之疽,近乎要碾碎他的意志。
傷口沒有流血,僅有縷縷黑氣溢位,沿著長矛糾纏攀爬,最終被矛身吸納。
紅色的長矛染上漆黑,黑暗的氣量凝結在矛身,烙印下魔火的紋路。
雲婓邁步走向炎魔,每一步都在壓迫他的神經。恐慌和劇痛交替,他已經瀕臨瘋狂。
“殺了我,求求你,殺了我!”
炎魔雙眼充血,虛弱地開口哀求。他再也承受不住折磨,只想一死了之。
惡魔在匍匐哀求,年輕的國王充耳不聞。他彎腰握住漆黑的長矛,用力向上拔出。慘烈的叫聲在室內響起,力量被強行抽取的痛苦,強悍如炎魔也難以承受。
此時此刻,比起慘叫不止的炎魔,風清月朗的青年更像是邪惡力量。
紮乞落強盜瑟瑟發抖。
目睹方才的場景,他們臉色慘白,嚇得魂飛魄散。
恐懼不斷攀升,他們試圖開口求饒,卻因害怕失聲。
他們視人命如草芥,無數次拿別人的生命消遣,在鮮血中肆意取樂,在屍體旁發出狂笑。
終究報應不爽,這一刻立場轉換,人為刀俎,己為魚肉,
他們變得驚慌失措,看向走過來的雲婓,如同面對一尊魔神。
“不,饒了我們,求求你,我們知道荒漠礦藏,饒了我們!”
強盜拼命求饒,搜腸刮肚供出秘密。
雲婓無視求饒的聲音,單手挺起長矛,一次穿透強盜的肩膀。
求饒聲戛然而止,兩秒過後,悽厲的慘叫聲在室內拔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