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龍汲取魔紋的力量,需要長期留在雪松領。”
法洛爾義正言辭,布魯又一次見識到精靈睜眼說瞎話的本領。看在水鏡的面子上,他沒有揭穿對方,一切等領主大人凱旋再說。
“閣下放心,我會將事情原原本本告知領主大人。”
“勞煩。”
事情辦完,法洛爾邁步走上樓梯。
目送木精靈消失在樓梯盡頭,布魯疲憊地捏了捏額角,從牆角抓來一株藤蔓,開啟窗子丟擲去:“去找領主大人,告訴他今天發生的一切。”
藤蔓落在地上,蔓枝甩動幾下,對布魯的舉動十分不滿。奈何和樹人共生,不能違背對方的命令,只能豎起刺鱗示威,之後鑽入地下,在夜色中消失不見。
“今夜會有一場大雪。”布魯在窗前站了片刻,幾點冰涼落在臉上。
冷風從視窗灌入,室內燭火搖曳,火光閃爍,始終沒有熄滅。
甘納和阿亞姆坐在桌旁,兩人面前擺著酒杯,杯子裡注滿果酒,看樣子是要徹夜長談。
“布魯,坐下喝一杯。”甘納舉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自從品嘗過一次,他始終對果酒念念不忘,今天總算能開懷暢飲。
“可惜盧克不在。最好的酒藏在酒窖最深處,只有他能找出來。”布魯拉開椅子坐下,發現英靈出現,笑著向對方舉杯,即使後者無法飲酒。
“和我說一說雪松領現在的主人。”甘納放下杯子,打了個酒嗝,“阿亞姆瞭解得很少,我希望知道更多。”
“我無法對領主大人下定義。只能對你說,血脈覺醒後,領主大人同之前判若兩人。”布魯嚴肅道。
“是力量差距?這很正常。”甘納道。
“不僅是力量。”布魯雙手交握,瞳孔中映出燭火,盡量讓自己說得更明白一些,“性格、行事、膽魄,全都不一樣,彷彿靈魂也和血脈一同覺醒。”
甘納陷入沉思,阿亞姆也十分驚訝。
和布魯不同,阿亞姆僅和雲婓相處過短暫時間,他了解的是血脈覺醒後的雪松領主,對傳聞中的無能懦弱毫無印象,一度以為是故意放出的謊言。
甘納對雲婓産生好奇。
他被阿亞姆說服,歸來是為複仇。一位冷靜睿智並且強悍善戰的領主極符合他的期望。
“我決定去刺槐領。”短暫考慮之後,甘納做出決定,“布魯,借一株藤蔓給我帶路,我今夜就離開。”
“不休息一下?”
“不必。”甘納搖搖頭,“刺槐家族曾同巫師定下契約,這名巫師擅長黑暗魔法,他的詛咒極為惡毒。我想,年輕的領主應該需要幫助。”
“露西婭夫人曾經說過,要小心不該出現在冬天的東西,例如蟲子。”布魯說道。
“我曾經在戰場上見過他,他釋放的蟲霧很難摧毀。”甘納解釋道。
巫師決定馬上動身,布魯找來一株生長在領主府下的寄生藤。
和噬血藤一樣,寄生藤擅長追蹤。只要有它們在,無論雲婓距離多遠,也無論位置是否偏僻,巫師都能順利找到。
年輕的領主尚不知一名巫師即將到來,他身在卡德薩城,應執政官奧列維的邀請,到對方家中做客。
卡德薩不愧商貿之城的美名。
城內十分繁華,數條街道橫貫東西,縱橫南北。道路兩旁的建築鱗次櫛比,房舍高矮錯落,屋瓦門窗色彩鮮明,風格極具特色。
城池中央是一座廣場,廣場內有一座三層噴泉,噴泉上方矗立雕塑,不是常見的人像,而是一枚巨大的金幣。
雲婓很想揉一揉眼睛,確認自己是否看錯。
“領主大人,不需要懷疑,這就是一枚金幣。”奧列維熱情向雲婓介紹,“這是卡德薩城的標誌,是卡德薩人的精神。卡德薩的居民無償提供材料,最終才有了這尊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