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琛看向自己的前方,的確有一顆隱藏於沙子之中的碎石,尖角朝上,如果沒有人提醒,他的確可能一腳踩上去。
“謝謝。”他蹲下身,將沙中的小石子撿起,放在掌心中,扔進不遠處的垃圾桶。
附近似乎在辦音樂節,音樂聲從音響中傳向四方,遠處烏泱泱一片,全是圍觀的群眾。
虞琛踮起腳尖,離得太遠,看不見舞臺,但傳來的音樂熟悉又抓耳,他心念一動,想起那天白蕭問自己比賽時間,難道,他來參加音樂節了?
人群的歡呼聲過後,是白蕭那極具辨識度的聲音。
“地下世界。”虞琛輕聲念出那首歌的名字。
他的聲音太小,一旁的盛明空沒有聽清說的是什麼,就見他已經朝著人群的方向擠去,那邊人太多,他擔心地跟在身後。
虞琛怕疼,在別人身上輕微的撞擊,到了他身上就會變得難以忍受。
盛明空盡力站在虞琛身邊,將人潮和他隔離開來。
兩人離得近了,自然看清舞臺上歌唱人的模樣。
白蕭染了發,是耀眼的銀色,夕陽灑在上面,在上面投下金色光斑,四周人聲鼎沸,歡騰的氣息感染著每一個人。
虞琛忍不住跟著喊了一聲,有些軟的聲音在人群中顯得格外突兀,臺上的人朝著聲音看過去,兩人恰好隔空對視。
白蕭勾了勾唇,擺擺手打了個招呼。
盛明空咬牙,更加確信他就是昨日在劇場的人,他冷著臉站在一旁,眼睛看向身旁的虞琛,虞琛看上去很高興,眼睛裡都放著光。
他無法去說什麼離開的話,因為沒有理由,因為說了也不會有人聽。
兩首歌的時間並不長,結束後,虞琛也沒了繼續的興趣,走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身邊盛明空的影子在地上長長的一道,這才讓他發現,原來這人還未走。
“累不累?”盛明空問道,他站的靠後,只能看見虞琛那一節白嫩的後頸,盡管已經過了這麼久,那裡依舊有著一塊淺紅色的印記,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消除。
盛明空皺眉,又一次認識到自己從前的錯誤,以及後怕,如果那一天他沒有說那些話,虞琛就不會被燒傷,如果那一天他沒有醒來,虞琛又該怎麼辦。
眼中紅色的印記隨著虞琛的動作晃動,他朝著晃動的方向看過去,是剛才那個歌手。
“學長,沒想到會在這裡看見你。”
白蕭似乎抿唇笑了笑,並不明顯,但盛明空看的清楚。
“這位是……”白蕭看向他的方向問道。
虞琛轉過頭,眼神之中帶著複雜,他沒有立刻回答,應該是在考慮說法,這種模樣讓盛明空的心猛地提了起來。
他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緊張,明明只是最簡單的介紹罷了。
劇烈跳動的心髒很快緊縮起來,像是猛然間被拋入冰水的熱鐵,發出呲呲的聲音,讓他只勉強保持表面的平靜。
“他是我的一個鄰居。”後面虞琛說了什麼,盛明空沒有聽清。
腦海之中只剩下“鄰居”二字來回回檔,原來他們現在連朋友都算不上,只是一個無關緊要令人困擾的鄰居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後面會盡量少寫或者不寫關於舞蹈方面的,作者本人真的對舞蹈毫無瞭解,每次一寫就得瘋狂查資料,太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