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楓深卻皺起眉,一本正經地看著他問:“盛明空知道這件事嗎?”
虞琛舌尖頂了頂牙齒,垂下眼,盯著面前裝著雞翅的盤子,躲避過對面炙熱的眼神:“你也認識盛明空?”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會不認識?”話剛一說完,林楓深好笑的表情驟然僵住。
“不是吧!”
顯然,深愛狗血的少年在這一刻想到了“失憶”這二字。
虞琛看著他依舊像是活在夢中的表情有些歉意,但又覺得實在好笑。
“沒事,忘記了也挺好的。”林楓深很快恢複過來,轉了轉眼睛,裝作一副什麼也沒發生的樣子繼續著兩人之前的話題。
畢竟,在他看來,他的好兄弟虞琛哪裡都完美,根盛明空根本不值得他去追那麼多年。
虞琛才19歲,他們歲數相同,林楓深還記得他16歲的那一年,第一次看見了虞琛羞澀滿懷深情的目光。
接著,就是用黏黏糊糊地嗓音朝他說著悄悄話:“我喜歡上一個人了。”
“哦。”彼時的林楓深還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少年,別說愛情,他連友情都沒怎麼搞明白。
聽到好友的一番話,保持著絕對的理智直接猜出虞琛喜歡的人是誰。
他看著虞琛越餡越深,看著盛明空一邊明目張膽地偏愛,一邊看著虞琛的眼神冷淡。
奇怪的兩個人,林楓深心想。
四年過去,他明白了很多,身為虞琛的好友,自然對盛明空的觀感越來越差。如果喜歡,那就在一起,如果不喜歡,為什麼又要做那些讓人誤會的事情呢。
現在,虞琛忘記了盛明空,他拍著胸脯地表示高興。
檸檬水和夏天是絕妙的搭配,冰塊已經全部融化,但杯口依舊絲絲冒著涼氣。
一口下去,冰涼微酸的口感讓整個人都忘記了是處在炎熱的燒烤店內,虞琛滿足地眯著眼睛。
他的眼睛和他的長相氣質並不相符,如果說他的氣質是溫吞柔軟的,那這雙眼睛就是整個身體上最為鋒利的地方。
眼型尖而長,雙眼皮的褶皺不高卻足夠深,眼眶和眉骨之間的凹陷恰到好處,讓整隻眼睛深邃而又露出鋒芒。
好在他的眼睛又足夠清亮,動作神態之間將眼型的銳利中和的剛剛好,而眯起眼睛時更是讓整個眼睛都呈現出月牙的形狀。
甜而軟。
“我要去演唱會啦,要不要一起,買了兩張票哦。”吃飽喝足,林楓深伸了個懶腰。
這是虞琛熟悉的屬於林楓深的邀約方式,不會去事先詢問你去不去,直接買好兩張票。
至於到底是答應還是拒絕,他都不在乎。
但虞琛點了點頭,又喝了一口冰冰涼的檸檬水。
夏天的夜晚總是伴著晚風,顫鳴,還有絲絲縷縷的花香。
這座城市山多水也多,到處彌漫著閑適的氛圍,夜跑的人從車窗一閃而過,耳邊似乎還殘留著粗重的喘息聲。
高大的楓樹枝葉籠罩住整條路的上空,只能偶然從縫隙中窺見一瞬的星空。
“誰的演唱會?”虞琛隨口問道。
大多數的時候,他都是在練舞和做手工,或許是太忙,他很少去關注街上貼的是誰的海報,又播放著哪一個明星的影片。
“白蕭,聽過嗎?”林楓深。
“……聽說過。”虞琛沉默了一瞬。
小說中的劇情不受控制地清晰纏繞在腦海,讓他連擺脫都做不到,白蕭,盛明空的官配,這是他第一次從身邊人口中真實聽見這個名字。
“不錯不錯,看來他還挺紅的。”林楓深擺弄著手機,半晌後,翻出一張照片來,伸到虞琛的眼前。
“怎麼樣,長得不錯吧。”
“嗯。”虞琛發出肯定的聲音。
照片上的男人抱著吉他坐在舞臺上,一雙長腿格外吸睛,他的長相實在出色,讓虞琛挑不出半點毛病來,最為突出的是這個人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