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話時,語氣柔和,手掌溫熱,放在季善的手背上,給季善的感覺,就像是母親當年握著她的手輕柔撫摸時的觸感。
“前陣子是我誤會了你,哎,是我昏聵,聽了季溫胡說八道。不過善善啊,你也諒解一下我,我一個做母親的,滿心都在兒孫身上。”溫瀾太太說得情真意切,“是媽對不起你。你如果覺得回老宅那裡束縛,我也不強求你,我派兩個人過來照顧著你,你好好養胎,有什麼問題,就打電話跟我說。”
溫瀾太太把事情說得很有條理,也講明白了這些天態度轉變的原因,季善也都能理解。可能是太早失去母親的緣故,她對長輩,向來容易寬恕,她嘴角上挑,一改之前的疏離,“媽,這事兒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拍拍季善的手,溫瀾太太溫溫地笑著,“人我都帶來了,平日裡幫你做做飯,收拾收拾屋子,你別跟我客氣了,不然你自己住在這裡,我不放心。”
溫瀾太太面上充滿關切,季善再拒絕就不應該了,“謝謝媽了。”
“謝什麼,你這孩子。”溫瀾太太站起身,“我先走了,你早點休息。”
季善連忙站起來,送送她。
溫瀾太太上了車後,朝她擺手,“回去吧。”
隨而,車子緩緩開啟。
之後,溫瀾太太臉上的笑迅速收了起來,眉頭幾乎要皺到一起,她面色頹然,想到傷心事,她抹了把眼淚。
趙姨在一旁遞給她一張紙巾,她問,“太太您也別太憂心,可能二少夫人肚子裡的這個孩子跟昊昊小少爺的骨髓配型是能成功的。”
溫瀾太太眼中閃過一抹希翼,她重重吐出一口氣,“昊昊是我的命,不管用什麼手段,我都不會讓他有事的。”她目光異常堅定,灼熱得讓人看了會有些不舒服。
趙姨忽然有些心疼季善,她的丈夫、她的孩子都被人算計,真不知她知道真相以後能否承受得住。
季善的肚子已經顯懷,她的心思大半部分都在孩子身上。有溫瀾太太派來的兩個人,她也比較輕鬆,只負責吃吃喝喝,讓肚子裡的小寶寶茁壯成長。
當然,除了這件事,她經常會跟周景川那位朋友聊聊天,開導她。
比如現在——
【劉溪】:你們女人都必須要性生活?
季善有些無語,她現在算是徹底明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句話的道理了,周景川的朋友也跟周景川似的,是個典型的直男。哦,也不是,這位是個女士。
季善回覆,“你們女人?”
對方過了會兒回:你們正常女人。
季善不知該如何回她這個問題,她跟她解釋,“性生活是婚姻的調味劑,看各人而言。”
對方問:你呢?
好幾次了,這位女士問來問去最終落腳點都在她身上,季善愈發堅定這個人愛慕周景川,想來場包養老狗的姐弟戀。
她噼裡啪啦打了一串。
【誰還不是個小仙女啊】:劉姐,是這樣的。從你講述的情況來看,你的情況並不是很嚴重。你說,你排斥男人,但是你丈夫靠近時,你越來越不排斥,這說明你跟你丈夫有愛啊。你的丈夫不是別人,也不會傷害你,你可以試著邁出去一步,可能就會海闊天空了。對別的男人是否排斥根本不重要不是?你只需要跟那些男人面子上過得去,又不用身體接觸。
透過這將近半個月的治療,季善覺得劉溪的心裡病算不上多麼嚴重,當然,這也不能排除對方故意隱瞞。
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劉姐,你不是跟姐夫有過性/生活嗎?下次的時候,你嘗試著去享受,不要有心理壓力,試著沉入進去。你可能會到達一個煥然一新的世界。當然,如果你不能接受你丈夫的主動,或許可以你主動一點,換個姿勢,享受新生活。”
周景川坐在後座上,盯著季善發過來的文字,他眉頭緊鎖。
問了一句,“那你享受嗎?”
微信滴答響了一聲,季善一口水噴出來,她都這麼認真地想讓這位女士迴歸她自己的婚姻了,怎麼還是打聽她?周景川身上也沒有什麼小狼狗小奶狗的氣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