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善臉色越來越差,等她掛了電話,周景川問,“發生什麼了?”
季善咬著牙,眼底一片冷硬,清澈的眉眼裡也不再那麼純粹,夾雜著惱怒、恨意。
她說,“白永釗家人鬧事,不讓茜茜住院。”她猛地把手中筷子擲在地上,用力握著手掌,抬頭冷冷地看著周景川,涼聲問道,“這個世界上,是不是就是有錢人的天地,有錢人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他們做錯了事,非但不會遭受懲罰,反而還會將人碾壓在腳下。而無辜的普通人,只能像一隻螻蟻一般承受著。”
周景川默了兩秒,堅定地告訴她,“不是。”
季善眸光波動,許久才冷靜下來。也知道剛才自己的情緒過於激動,她吐了口氣,同周景川道歉,“對不起,我剛才太激動了。”說罷,她低頭看了眼手機,“我要去醫院了。”
周景川扣住她的手,攔住她,“我送你。”
……
醫院走廊裡,白母趾高氣昂,“只要人不走,就給我砸,什麼玩意,敢傷害我的兒子!”
賴茜茜所住的病房裡,藥瓶以及各種補品都被白母的人打碎在地上。
見到房間裡凌亂的畫面,白母胸口吐出一股惡氣。
海棠眼淚不斷地掉,她直接跪在白母面前,“求求你,別打了,你們放茜茜姐一條生路吧。茜茜姐真的沒有做錯什麼的。”
白母一腳將海棠踢開,“給我滾開!”妝容精緻的臉上裹著譏誚,她哼了一聲,“沒做錯什麼?我兒子稀罕玩她,那是她的福氣,是她的榮幸,她倒好,還敢打我的兒子!”
海棠本就瘦弱,白母的高跟鞋恰好踢在她的胸口,疼得她的冷汗都冒了出來。但眼睜睜看著白母要走過去拔掉賴茜茜手上的針頭,她整個人護了上去,“你要做什麼!”
白母身形能破海棠兩個了,對打一個海棠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她扯住海棠的頭髮,一巴掌打在海棠的臉上,“哪裡來的野丫頭,知不知道我是誰!”
海棠一個小姑娘,臉上頓時出現了五個鮮豔的巴掌印。
她阻止無能,抱著頭蹲在一旁哭。
季善匆匆忙忙趕到這裡,便看到這一幕。她三兩步上前,死死地抓住白母的手。
白母擰眉,側過身,上上下下打量著季善。記起她是誰,白母面帶嘲諷,“怎麼?以為自己是周家的二兒媳婦就敢作威作福了?還真當自己是個香餑餑呢?”
季善眼中佈滿冰霜,下巴尖尖,下頜線又被她繃緊,妍媚的臉頰增添了幾分英氣。
白母被她這氣勢蠱了一下,心裡倒有幾分害怕,但轉念一想,自己的大女兒是周家的大少夫人,二女兒是溫瀾太太選好的二兒媳人選,小外孫又是周家長孫,她有何畏懼?
“你放開我!”
季善笑,她抓住白母的頭髮,一巴掌打在白母的脖子上。
打在臉上太過張揚,脖子上就好多了,也容易辯解。
白母“啊”得一聲叫出來,眼珠子瞪得跟彈珠一般,她咬著牙,字句都從牙縫裡溢位來,“你這個死丫頭,你敢打我!你竟然敢!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你知不知道景川跟我的子顏是什麼關係!”
季善目光灼灼,“什麼關係?呵。我打你跟周景川有什麼關係。我季善打人,不分時間,不分地點,看你不爽,就想揍你,你有意見?”她說著這話,下巴抬高,手下力度加重。
白母疼得不斷尖叫。
季善拔著她的頭髮,跟拔蘿蔔似的,“我告訴你,你沒意見最好,有意見也給我忍著憋著!你們這群垃圾,別以為賴茜茜無權無勢沒什麼親人便任由你們欺負,我這個人花招多,心思廣,你再敢來鬧事,看我不玩死你們。”
白母這輩子都沒被人欺辱,她額頭上遍佈青筋,胸脯起起伏伏著,嘴也完全合不上,不斷吐氣,“你這個小賤人!”她也不管季善是否扯著她的頭髮,什麼疼也顧不上,跟瘋了一樣,雙手衝著季善重重一推。
周景川去停了車,朝賴茜茜病房去,期間碰到了白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