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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沒大吃飯,的確是餓了。季善洗了手,出了衛生間。
但轉身時,依稀覺得有人在看她。
經歷了梁輝弟弟的事兒,季善異常小心,她四處看了看,確定沒人,心下稍安,急匆匆折返回去。
暗處,溫崢嶸解開衣釦,狠狠吸了口煙。
“嶸哥你在外頭幹嘛呢?衛生間有妞啊,快回來,四缺一,就等你了。”
溫崢嶸收回目光,粗著嗓子,“有你妹啊有,不賭能死啊。”說著,他捻滅菸頭,走了進去。
季善上樓,隱約地聽到熟悉的聲音,很像印象裡的某個人,她不甘心,小跑著回去,卻沒見到什麼人。
自嘲地笑了笑,她在期盼什麼,溫家一家死的死沒的沒,她在想什麼?
回到包間,菜上得差不多了。
周景川站在窗戶打電話,時不時“嗯”兩聲,最終落電話前,說了一句,“下個月去看你。”
季善眸子轉了轉,實在猜不透能讓周景川說出這幾個字的人能是誰。一陣思考,腦仁都疼,季善也不想了,平靜地等著周景川掛電話,然後吃飯。
周景川掛了電話,走過來,看季善在桌子前等著,“怎麼不吃?不合口味?”
“如果我動了筷,周老師豈不是要說我不禮貌,不懂規矩?”季善勾起嘴角,話裡帶刺。
周景川瞧了她一眼,挑了塊魚肉給她,放在她碗裡,“吃吧,堵住你的嘴。”這陣子,她只要開口說話,他都覺得不爽。
季善問,“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周景川,居然給她夾菜?不可思議。
周景川:“吃你的。”
季善瞧著周景川不自在的臉色,呵呵乾笑,“我有點怕你下毒,毒死我。”
難得,周景川看她繃著臉,緊張兮兮,吃癟的樣子,心情好了些,“吃吧,死不了。”
季善真餓了,也不矜持了,可勁地享受,不得不說,大廚的水平就是高。
季善吃得快,剛上的一份湯很熱,燻得她額頭上布匝著細汗,她把頭髮挽起,露出白淨緋紅的臉頰。
她把頭髮綁起來,周景川這才想起,中午碰到她的時候,她紮了個丸子頭,而來周氏,頭髮被她散開,單梳在一邊。現在都扎著,利落多了。
只是當看到季善露出的左臉時,周景川眸內怒氣難掩,“你的臉怎麼回事?”
季善這才意識到把印著五個巴掌印的臉露出來了,她嚥了口湯,淡淡道,“沒事。”
聯絡今天她火急火燎的動作,周景川也猜得出這個巴掌是出自誰之手。他的臉色沉了下來,胸口浮起一股濃濃的不悅。
……
這頓飯,吃得很不錯。
季善很飽,但吃多了,也有弊端,比如孕吐。
回去的路上,儘管周景川已經盡力開得慢一點,可她還是受不了,一股股酸澀往上湧。
車廂裡一股難聞的味道,季善有些臉紅,“你停一下吧,反正隔著不遠了,我走回去。”
“坐好。”
這一路,簡直備受煎熬。吐到最後,季善一陣虛弱,一晚上吃得東西,尚未等到消化,就被吐乾淨了。
下了車,若非周景川及時攙扶住她,她鐵定直接跪倒在地上了。
“嘔——”汙濁之物恰好吐在周景川的胸口,黏膩的東西透過周景川的襯衫,不斷往裡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