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硯不知道自己怎麼突然這樣,反正就沒來由地心裡打鼓,感覺自己連呼吸都是熱熱的。
“你在怕什麼?”
身側之人突然涼涼開口,溫硯嚇一跳,幾乎是下意識反駁:“沒有啊。”
顧凜川眼睛沒睜,聞言不冷不淡地哼笑一聲。
他們中間是一點一點築起河道的,溫硯剛才一會兒拱一下被子,一會兒拱一下被子,好像偷偷摸摸地在辦什麼大事一樣。
開始顧凜川以為溫硯是睡不習慣,還特地撩開眼皮看過一次,結果就看見了中間用被子堆出來的小坡。
小坡對面彷彿陳了具屍。
顧凜川直接氣笑了,他明明一下沒有動過,沒有對對方造成任何意義上的威脅。
而且想不明白,溫硯明明不就是喜歡他?他不過出差幾天回來溫硯就魂不守舍投懷送抱地過來擁抱他……這會兒躺在一張床上,溫硯居然是在防備他?
所以顧凜川才問溫硯怕什麼。
得到的答案是溫硯呼吸緊張地跟他說沒有。
還是個小撒謊精。
顧凜川懶得再說什麼了,他直接抬手毀了中間的河道,扯過一半蓋在了身上。
然後明顯聽到溫硯的呼吸急促了一下。
顧凜川滿意地勾起唇角。
不是防備麼?
他總得做點什麼把這防備做實了。
嚇唬人而已。
雖然顧凜川只是扯了下被子就沒動作了,溫硯依舊頭皮發麻一動不敢動,心裡不停的告訴自己:顧凜川是性冷淡,是性冷淡,是性冷淡。
但腦子不受控制,裡面全是沈躍跟他說過的:顧凜川是變態,是變態,是變態……
越強調越歪曲。
真的救命。
溫硯絞著手指,欲哭無淚,他跟打盹的老虎躺在一個窩裡了。
“我不會對你做什麼,不用害怕。”顧凜川突然開口,他到底還是選擇做個人。
他擔心自己再不說點什麼,溫硯一整晚僵持不睡,第二天吊著個黑眼圈出現在老爺子面前,好像他怎麼把人欺負狠了一樣。
溫硯小聲“啊”了下,硬著頭皮解釋:“沒有,我不害怕,我就是,就是不困。”
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小。
回應他的是顧凜川的一聲“呵”,不輕不重帶著點嘲諷。
溫硯悶不吭聲地臉就紅了。
他也覺得自己有點過分矯情了,明明之前他和顧凜川相處的還可以,結果現在只是躺在一張床上單純地睡個覺,就要被打回原形了。
平心而論,顧凜川對他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