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看去,他的少爺從遠處跑來,一把將他擁入懷中,“別怕,是我。”
就好像很多年前,還在松靈山上,他被毒蛇咬了,神思恍惚間,少爺跑過來替他吸了毒,抱著他,“別怕,我不會讓你死的。”
“少爺!”驀地鼻頭一酸,花寒緊緊抱住秋雲塵,眼淚止不住地掉。
秋雲塵撫著花寒的腦袋,不住說:“我在呢,你別怕,怎麼這麼大人了還哭鼻子。”
他的花寒今年才十九呢,還是個孩子。
“真是令人感動的情誼啊,老夫好多年沒見過了!”
“此次,多謝秦長老了。”松開花寒,秋雲塵站起來致謝,無論秦嘯目的何在,這一次的確幫了他。
“哪裡,老夫既和秋盟主合作,又怎會眼睜睜看著武林盟的人被谷狄英算計呢。”
早些天秦嘯就告知秋雲塵,谷長老要利用擇選傀儡的時機,來引武林正道那些人入甕,尤其是武林盟的人。
沒想到佈置多時,就引誘了個武功平平的小子。午後他便拉著谷狄英下棋賭傀儡,誰贏一局,便得個對方精心研製的傀儡,輸的人喝一壺酒,並用銀針刺一根手指。
三局兩勝,谷狄英不過喝了一壺他摻了料的酒,就倒地不起了。現在嘛,屍首怕是已經被後山養的狼給吃了。
重明教向來是弱肉強食,哪天被人害死,也不過是活該而已。
“秋盟主,今日事巧,你便跟著這小子離去吧,老夫自然會善後。”
秋雲塵與秦嘯合謀數日,手中也有對方給的藥,午時吃過飯,便將藥粉倒入燻爐,大開窗戶,合衣假寐。
他知道陸明定會在暗處監視著他。吃過解藥,兩個時辰過去,果然在屋外發現倒地的陸左教使。
他們原本的計劃是從地宮另一側離開,可不知是不是陸明有所察覺,之後再未帶他進過地宮,只能趁此機會。
“好”,秋雲塵也不多說,“花寒,我們這就離開。”
換上秦嘯給的外衣,偽裝好,秋雲塵拉著花寒,分別躺進一具棺材,秦嘯就喚來兩個之前抬棺的弟子。
“你們眼瞎了嗎,這兩個腦袋都被削了半截怎麼做傀儡?”
那兩個弟子仔細看了,發現這兩具屍首確實不全。其中一個還想辯幾句,另一個忙道:“長老恕罪,可能是弟子眼花了,不知長老如何處置?”
秦嘯本來還想著殺雞儆猴一番,沒想到這弟子如此有臉色,便道:“抬下山扔了,你們再回來受罰。”
山下自有人接應。
天色還未明,兩個弟子一人舉起一棺,便準備下山。
“秦嘯,你身為教中長老,竟勾結武林盟,意圖放武林盟主出山,叛教之舉,合該打入萬毒xue!”
聲音的主人,便是秦嘯親手扔進後山的谷狄英谷長老。
谷長老紅衣飛揚,身後跟著個白衣公子,正是離教多日的姬挽青。後方浩浩蕩蕩跟著一眾弟子。
“教主您說是不是?”
秦嘯面色鐵青,哪裡不知道自己是被算計了。躺在棺材裡的秋雲塵和花寒亦是心底發寒。
姬挽青卻是沒理谷狄英,只盯著那兩具棺材,“雲塵,你就這麼想離開我嗎?”
事情敗露,秋雲塵兀自掀開棺蓋起身,看著姬挽青一言不發,聽到動靜的花寒連忙出來立在秋雲塵身前,嘲諷道:
“偽君子何必還要虛情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