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眼目睹了薛淮玉的本事後,想坐收漁翁之利的各門派掌門都有些猶豫了。更何況面前還有個武林盟的秋盟主。
花寒在看到秋雲塵的瞬間,就翻身下馬,奔過去把人扶住,脫了外衫披在人身上,“少爺,你沒事吧?”
至於薛淮玉,他根本看都沒看。
剛剛的箭雨,惹得顧蕭滿十分不快。這些奸猾之輩,此前還跟他商議爭奪浮生琴之事,被拒絕後就幹脆瞞著他,當真不把武林盟放在眼裡。
若真傷了雲塵半分……哼!
“陳掌門,葉莊主,你們這是把顧某的話當作了耳旁風?”
陳掌門早就從湖裡面出來了,連墓室都沒進,見顧蕭滿沉下臉,滿不在乎道:“顧大俠此言差矣,之前有人從湖裡出來後瘋癲異常,我們這也是以防萬一嘛。”
南淵山莊莊主葉展文也點頭,“正是如此,那人還傷了我莊裡一個弟子,誰知道下一個出來的人會不會發狂?”
話是這麼說,但顧蕭滿還有神算手百葉先生都在,這些人還是沒再下手,後面跟上來的人都逃過一劫。
陳延霆看了眼秋雲塵。若不是因為這個秋盟主跟薛淮玉一起,看顧蕭滿他們會不會袒護!
真沒想到秋盟主跟薛淮玉關系這般好,竟連浮生琴都可以拱手讓人!
再不甘心,也沒法在這時候出手,剛剛沒亂箭把薛淮玉弄死,現在就晚了。
幾個門派的人慢慢從布羌湖退出去,往最近的沙河鎮撤,秋雲塵和薛淮玉也各自騎了匹馬,跟著武林盟眾回到了沙河鎮。
鎮上的客棧只有一家,如今裡面擠滿了人,來晚了沒找著住處的,連哄帶騙,或者幹脆威脅當地居民留些空屋子出來的也不少,武林盟的人只能看著這些人,起碼得讓他們把費用出了。
花寒原本硬要和秋雲塵擠一個屋,好貼身照顧。但在顧大俠和百葉先生一左一右的拉扯下,眼睜睜看著秋雲塵和薛淮玉進了一個屋。
西域缺水,即使沙河鎮離水源近,也分不出多少用來沐浴,他們只能簡單擦洗一番,就鑽進了床鋪。
秋雲塵肩上的傷口已經處理過了,一條深紫色的傷痕很是顯眼,薛淮玉拿出個小瓷瓶,挖出透明的膏體塗抹在傷口上。
不似武林盟的傷藥那般刺疼,這藥柔和,還散發出一股異香。
薛淮玉神色專注,動作輕柔,仔細塗好才肯罷手。這樣子秋雲塵又忍不住多想,薛師兄應該對他還是有些好感的吧。
替人把中衣繫好,薛淮玉撫上秋雲塵的臉,“之前的事,是我不對,但你若要問我原因,暫時無法告訴你。”
對上那雙滿含期待的眼睛,他俯身親了親秋雲塵的眼角,“總之,你莫要多想,我心中有你。”
有沒有又有什麼關系呢。秋雲塵這一路尋到西域,心中始終不定,他心悅薛師兄,這是既定的事實,哪怕薛師兄只是逗他玩兒,他也甘願一頭栽進去。
如今既然說了這些話,他怎麼都不願意放手了,說他痴也好,說他傻也罷,他認了。
秋雲塵從薛淮玉眼睛裡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即使只有那麼一點點,足夠了。
就像孟崖前輩,花了十幾年,還是把心上人的心捂熱了,他們的日子還長,總歸會有那麼一天的。
撲到薛淮玉的懷裡,聞著熟悉的花香,秋雲塵下巴抵在人肩上,“下次若有什麼事,你別瞞著我,也不要什麼都不說就走,我會擔心你。”
薛淮玉把人攬住,呼吸噴在秋雲塵的後頸,“好。”
夜間的風帶走夏日的燥熱,但風裡裹著沙塵,不一會兒屋子裡就有一層沙土。
薛淮玉把人塞進被子裡,起身去關窗,順道把燈也熄了。
掀開被子一角,他躺進去,懷裡卻鑽進了一個人,這個人還解了渾身的衣物,他身子一僵,不知如何下手。
秋雲塵在黑暗中摸索到薛淮玉的手,十指相扣,他的聲音有些顫抖,“薛師兄……”
無聲地嘆了口氣,薛淮玉把人抱住,“叫我仲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