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嘴被堵住,只有眼睛狠狠瞪著他,眼睛裡滿是血絲。
薛淮玉把人嘴裡的東西拿出來,就聽到一陣破罵聲:“杜承元死了?你可真是個狼心狗肺的畜生,虧大哥如此信你,你竟然是魔教教主?我也一樣,之前真以為你是個被魔教蠱惑的可憐人!”
“哈哈哈哈……”
“薛淮玉”又哭又笑,他最不該的,就是把這個人救回家去,引了只虎狼入室。
說到底,還是他害了那麼多人。
薛淮玉看著和他一樣的臉上露出如此精彩的表情,不禁覺得有些好笑,於是親手抹了人臉上的淚水,“把他關起來吧,怎麼說,他都是我的親弟弟。”
“呸!”“薛淮玉”仰頭看他,“你說的每一個字我都覺得惡心。”
“那你呢?口口聲聲說我是個畜生,卻挑唆杜承元來殺我,你以為,陸長天一定能贏我?”薛淮玉冷眼俯視,“你不過也是個視他人之命如無物的……畜生。”
“那總比你這個殺人如麻的魔頭要好得多!”
薛淮玉不欲與人再作口舌之爭,只吩咐谷長老,“把他帶回去,關起來,最好永遠都別放出來。”
“謹遵教主之命。”
谷長老讓人把“薛淮玉”帶走,然後稟告:“聽說教主東西搜尋的差不多了,現在就差祝影?”
薛淮玉道:“祝影難尋,古籍上曾經指示過的地方都找遍了,現在就差一個地方了。”
“教主說得是神醫谷?神醫易鈺師承百花聖女,他們倆都是從霧居山出去的,或許,還有祝影的種子在。”
薛淮玉搖搖頭,“不,百花當年叛教,用祝影救了她的心上人,種子在那個男人的後代手裡。”
“那,教主找不到那人的後代?”
“找倒是找到了,我也是最近才找到的。”
“那,需不需要屬下……”谷長老用手掌在脖子上一劃,意思是讓他去解決。
薛淮玉瞟了谷長老一眼,沒說話,轉身朝紫竹林外走,等走到盡頭處,才道:“不用,那個人我自己解決。”
盡頭處正是攬月山巔,薛淮玉順著小路走到姻緣石旁,從樹枝上摘了條紅綢。
紅綢兩端是人名,中間繡了日期。
一端繡著秋齊柏,一端繡著蘇懸鈴。
這紅綢似有些年歲了,金絲都脫落了不少,差點看不出上面繡得到底是誰了。
薛淮玉重新將紅綢繫到樹枝上,往空崖派走去,雨水將他徹底打濕。
秋雲塵自薛淮玉跟七玄洞的弟子走後就靜不下心,眼看這雨越下越大,他抓起傘就沖了出去。
花寒想跟著,卻被顧蕭滿一把抓住,“你就別去湊熱鬧了,雲塵自有法子。”
前段時間秋雲塵和薛淮玉那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的樣子,顧蕭滿哪裡看不出來,他再老眼昏花,也不至於把這種事看錯。
何況秋雲塵也完全沒有瞞他的意思,就明晃晃地等著他問呢。
這小子。
他雖是長輩,但到底不是親生父母,也不能從中插手,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他管這麼多做什麼?
顧蕭滿把花寒往旁邊廂房拉去,“走,我今兒還有道殘局沒破,今晚破不了不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