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千羽揶揄道:“哦?你既如此看重他,不如我把身契還了,你到逍遙門來伺候他?”
知道自己說錯話,間顏吐了吐舌頭,呸呸呸幾下,“別,公子我錯了。”
他又想起什麼,“欸,公子你為何要把孫姑娘新繡的手帕給他啊?”
商千羽笑了笑,“這些事情,你不用知道。”
“哦。”
主峰上,逍遙門掌門居所已經煥然一新。段如海的臥房門上掛了鎖,東面正是書房,有弟子在擦拭灰塵,見掌門來了,忙見過禮。
薛淮玉打發人走了,才坐在窗邊開啟商千羽給他的荷包。
裡面是一方薄絹,上頭繡了朵奇異的花兒——顏色血紅,花瓣又寬又大,僅僅幾片就佔據了絹上所有位置,花瓣尖卻又細又長,抽絲般往上長了好幾寸,層層疊疊交纏在一起。
看過之後,薛淮玉把此物又塞回荷包裡,點燃腳邊火盆,將東西往盆裡一扔,火舌很快就吞噬幹淨。
隨意從書架上拿下一本書,薛淮玉靠在窗邊,迎著微風,靜靜翻看。直到午時,有弟子端來飯菜,就放在案上。
身後書架正對著坐塌,架上最顯眼處是個青花瓷瓶,薛淮玉伸手把著瓶口往右邊一轉,咔嚓一聲,牆壁緩緩移動,露出一人寬的通道。
他端了飯菜,持了燭臺,抬腳往下走。
階梯很長,兩側牆面都插了火把,薛淮玉不緊不慢地走著,一邊將這些火把都點燃,大盛的火光將通道照得明亮。
盡頭處是間密室,裡面不大,卻也堆放了很多東西。正中間跪著個人,他的雙手被鐵鏈拴住,脖頸也被一條鏈子拉扯著不能垂下。
聽到腳步聲,那人睜開了眼,恨意填滿了那雙有些渾濁的眼睛。
薛淮玉自當沒看見,解了xue道,在人開口罵出來之前塞了筷子菜進去。
“呸!”段如海把菜吐出來,狠狠瞪著薛淮玉,“你這個畜生,我竟被你罷了一道!”
“師父技不如人罷了,又怪得了誰呢?”
段如海被氣笑了,“你是不是早就勾結了魔教,換了本假的極樂天給我,否則我怎麼會……哼!”
所謂邪劍蠱惑人心,不過是藉口而已。死物怎麼可能晃動活人的心神,段如海想得很清楚。
每當他情緒起伏太大的時候,就好像有人在他腦子裡說話,然後他就理智全無,這哪裡是一柄劍可以做到的?
肯定是薛淮玉搞得鬼!
“極樂天沒有問題,只是我在書頁裡面加了只蟲子和些毒粉而已,師父吸人內力貪得無厭,才引得它在你體內越長越大。”
“你!”
制蠱之術,只有魔教才有。是他想錯了,這人恐怕不是和魔教有所勾結,而就是魔教中人吧!
“沒想到薛家竟真是魔教走狗。”
“師父真聰明。”薛淮玉誇道,“可惜聰明反被聰明誤,你算計我不成,卻害了自己。”
段如海不說話了。他原本應該死在薛淮玉劍下,卻突然被關在了密室裡,這人不急著殺他,想必是有所求。
既然有所求,那就好辦了……
“你到底想要什麼?逍遙門掌門之位,還是玉蘇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