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門派的人就像聞到血腥味的狼,齊齊望了過去。七玄洞戚副門主主動道:“段掌門,我來助你!”
接著又有沙環派龔長老等人進入戰局,漸漸將薛淮玉逼至正中。
薛淮玉卻依舊從容淡定,負傷的同時,和他交手的幾人也沒能好過。
“如此內力,竟抵得上我們幾十年苦修,我看他是真的學了魔功極樂天,也不知吸了多少人的功力!”
他們不相信有誰這個年紀就能有如此深厚的內力,即使是劍神沈故,二十來歲時也做不到和好幾個前輩比武還從容相對。
更不相信逍遙門還有隱藏的內功秘籍,若有,哪裡瞞得住段如海這個掌門。
段如海有了人幫助,也不急著用玉蘇劍了,只在其中渾水摸魚,裝作體力不支的樣子停在原地捂著胸口順氣,而其餘幾人被薛淮玉纏住,一時半會也顧不到他人。
他們不知道,越來越多的逍遙門弟子從各處趕來,悄無聲息地靠近薛府。
這麼多江湖人士,附近的人可不敢出來看熱鬧,都把門關得緊緊的,縮在屋子裡。
薛府大門被外面的弟子鎖上,而院子裡的人都還渾然不知。
直到院裡的人越來越少,七玄洞副掌門喘口氣的功夫,就看見他帶來的弟子不知什麼時候都倒下了,只有段如海和幾個逍遙門的弟子守在門口。
他驚道:“段掌門,你這是做什麼?”
薛淮玉和其餘五個門派的人也都不約而同地停下來,驚疑不定地握緊手中的武器。
秋雲塵早就把薛家幾人帶了出去,讓花寒送他們到清河渡口顧蕭滿那裡,自己就往薛府趕去。
到了附近,就發覺四周靜得可怕,之前還有路人偶爾走過,現在卻是一個人都沒有,來到薛家門口,就只見烏泱泱一群著逍遙門服飾的弟子,將整座薛府圍住,火光照亮了雪白的高牆。
他直覺不對勁。
那個姓馬的小工說,他前幾日下工時有些晚,加上手頭有錢,就去清河縣一家小巷子裡找暗娼,出來後誰知遇到了幾個穿著夜行衣的人,推著幾個眼熟的箱子路過,他好奇心一起,就跟著走了,然後就看這幾個人又往渡河去了。
這幾個人看起來和渡河邊上的店主人很熟,拿了鑰匙,就把那些箱子推進了後門。他不知道那些箱子被帶到了哪裡,但跟著車軲轆印總能找到。
他平日就好偷雞摸狗,等那些人走了,就去開啟了箱子,裡面不值錢的玩意兒他看不上,那些長得奇奇怪怪的兵器令牌他也瞧不上,但珠寶首飾他卻是拿了一堆,揣懷裡就跑了。
不過卻在門口撿到了一枚銀質的腰牌,他看著是真銀子,就趕緊揣著走了。等回了家,洗幹淨上面的泥土,才發現是逍遙門的牌子。
附近的所有城池都屬於逍遙門的地界,他哪裡認不出,還因此惴惴不安到現今,所以看到逍遙門的弟子來了,就趕緊跑了。
箱子裡的東西被換了,還是逍遙門的人換的……
秋雲塵沒有再靠近,而且翻身上了棵枝葉茂盛的大樹,高處可清晰看見薛家院子裡的情形。
其餘門派帶的人都中了迷魂散,昏死了過去,戚副掌門等人也都漸漸支撐不住了要倒下去,卻還是強忍著,“段如海,沒想到,這一切都是你幹的,你想要做什麼,你是想和我們這些門派撕破臉嗎?”
玉蘇劍在手,段掌門也不再偽裝,見薛淮玉也只能靠著牆壁不能行動,他高興極了。
原本他對玉蘇劍也沒起過心思,但隨著門派日益衰落,他在武林中的地位大不如前,心裡的無力感就越來越深。
直到薛淮玉的到來。
門派裡出了個天才,他當然高興,恨不得把一切都交予,讓薛淮玉能早日在武林正道面前光大逍遙門。
可魔教餘孽的那封信卻被薛淮玉送到了他的面前,又從薛淮玉口中得知了一個更加令人震撼的秘密。
他第一次去了六重塔,見到了玉蘇劍,徹底被其俘獲。這樣的一把劍,如何能落入他人手中?
與魔教做交易,無異於與虎謀皮,但他做到了。那個接替五南城餘孽的魔教弟子被他殺了,極樂天也到手了。
聽到問話,段如海笑了,“逍遙門不敢和武林中的大勢力作對,但今日,殺死你們的是我的逆徒,而不是逍遙掌門,放心好了,我會替你們報仇。”
他握著玉蘇劍,一步步靠近,薛淮玉突然問道:“師父,你是不是得到了極樂天,林長老是不是你殺的?”
“好徒兒,若不是你,我怎麼能得到極樂天呢,你要是把信毀了,而不是交給我,或許就不會有這麼一天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