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雲塵說:“我在逍遙門見到了一位段大小姐。”
“那她長得一定很美。”薛淮玉突然說。
秋雲塵愣了愣,但還是回道:“是,很美。”
薛淮玉笑了笑,“那秋盟主見過的那位段大小姐,耳後可有一顆如血珠的紅痣?”
“我不知道。”秋雲塵老實回答,如此隱秘的位置,他怎麼可能知曉。
“風揚兄倒是正人君子。”薛淮玉誇了他一句,“那我們上逍遙門一探究竟如何?”
四月初的天,已經有些熱了。到處可見瘋狂亂長的雜草和零星的小花,路邊也有茶攤支起來,偶爾會有路過的人買一碗解渴。
現在正是晌午,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離最近的城鎮還有幾裡路。秋雲塵一行人幹脆就在茶攤裡買了茶,就餅子肉脯等幹糧充作一頓。
秋雲塵和花寒、薛淮玉三人一桌,其餘下屬一桌,攤子裡除了老闆和老闆娘,還有個紮著兩個發髻的男孩兒,和同樣江湖裝扮的三男一女。
那幾人見了秋雲塵他們,都轉過頭看了過來,不過立刻又移開了視線。倒是老闆娘熱情地招呼他們,“幾位要點什麼?茶小碗兩文,大碗三文,自制的肉餅五文錢兩個。”
秋雲塵道:“我們七個都上大碗茶就行。”
老闆娘笑笑,“好嘞,馬上就來!”
茶是劣茶,聞著沒有絲毫香氣,就好似一碗清水裡飄了幾粒茶渣,這一碗怕是一文錢都不值。
但因隨身攜帶的水壺裡的水已經用盡了,他們抄得又是小道,沿路少有補給之處,只能在此暫時歇息一會兒,爭取早點趕到滬安城。
一盞茶時間後,他們上了馬匹,準備離開,卻被那三男一女攔住。
“幾位,我見你們從西邊兒來,這是要往哪裡去?”黃衫女子站在秋雲塵的馬前,抱著雙臂,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秋雲塵笑道:“那不知這位姐姐又要去哪裡?”
“聽說逍遙門出了個武功奇高的盜竊門派寶物的弟子,距今已有月餘,卻還是沒被抓回去,我和幾個弟兄本來打算去會會他,沒想到今日得見,自然是想見識一下傳說中的逍遙劍法!”
話還沒說完,女子抽出腰間的軟鞭,趁其餘人還未反應過來時,兩步躍到薛淮玉身前,鞭子狠狠抽打過來,激起馬匹嘶鳴,前蹄高高揚起。
而薛淮玉早已翻身下馬,躲開了這一擊。
硬捱了一鞭的馬兒身上出現一道血痕,發狂似地鑽進了樹林,秋雲塵的其中一個下屬趕緊追了上去。
黃衫女子一擊不中便立刻改變方向,不給人喘息的機會。薛淮玉也和她纏鬥在一起。
後面的幾個男人也跟秋雲塵他們打作一團。
一時塵土飛揚,茶攤子裡的夫妻二人把孩子緊緊抱在懷裡,躲了出去。
雙拳難敵四手,何況對方本來人就不多。這邊三名男子很快被秋雲塵他們制服,但黃衫女子顯然武力不俗,竟能和薛淮玉拼個平分秋色。
但這也是在薛淮玉並未使用武器的情況下,而且他大多是在退讓,沒有和人正面比鬥。
黃衫女子明顯也察覺出來了。一咬牙,退後幾步,提起輕功從樹間逃走了。
這邊花寒也把人審出來了。
原來這幾個人都是附近山頭的土匪,以打劫為富不仁的富商和作惡多端的江湖人士等維生。那個黃衫女子是他們山寨的三首領,聽聞逍遙門偷盜的弟子到了這裡,就帶著他們早早在茶攤等著了。
聽起來還是個劫富不傷貧的俠義團夥,也不知說得是真是假。
其中一個年紀較小的土匪捂著胳膊叫道:“我們三首領一定會帶人回來救我們的,你們等著!”
花寒調侃道:“喲,她剛才跑的時候怎麼沒說這話?”
“少,少俠,禿鷹寨的土匪的確不傷害老百姓,我們附近的村民有時候還受他們保護呢,你們能不能放過他們啊?”
也許是見秋雲塵幾人面善,不像是壞人,所以老闆磕磕巴巴的替這幾個土匪求情。
花寒一挑眉,不說話了。
秋雲塵給他們點了xue,道:“這樣吧,我們還要趕路,就請老闆你們看著點他們,等那位三首領來了,自然可以帶他們走,如果不來,幾個時辰後也就自動解開了。”
“好,好,謝謝少俠。”老闆不住點頭。
看這模樣,這幾個土匪的確不像是危害老百姓的。秋雲塵看了眼打鬥時砸壞的桌椅茶碗,掏出一錠五兩的白銀放在桌上,“這是賠償,還請兩位見諒。”
“不不不……不敢,這太多了!”老闆忙搖頭,想把銀子還回去,又不敢動,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上馬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