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了,終於有個能繼承衣缽的,居然和魔教有牽連嗎?說起霧居山,眾人無不戰慄。曾參與圍剿一役的前輩都默不作聲,那些白骨,那染紅牆壁的鮮血,和堆積了無數蛇蟲和人類屍體的毒窟……
如驅之不去的陰影,環繞在他們心頭。
如果連逍遙門掌門都不敵的弟子是魔教中人,那整個武林,還能抵擋住蠢蠢欲動的霧居山嗎?
沒有人想再經歷一場當年的慘象!
但是——
“事實如何還不知曉,他若真與魔教有關聯,我們就要趁他還未將逍遙劍法領悟到十二層時抹殺掉,如果他不是……”
葛長老頓了頓:“他不是最好,那我們武林正道又將迎來一次輝煌!”
現在只能希冀於後者了。
秋雲塵頷首,“無論這些令牌武器被盜之事和這名逍遙門的弟子有無幹系,亦或者和魔教有沒有幹系,都要先盤查自己門派中可疑的人和事,找出更清楚的線索。”
眾人都道:“秋盟主說得是。”
不過還有一事。
秋雲塵看向右側下首的空崖派副掌門,“孔叔叔失蹤一事,不知謝掌門有沒有線索?”
這話讓眾人心中又是一沉。若此事與魔教有關,那孔掌門怕也是兇多吉少。
謝副掌門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但卻無可奈何,“師兄失蹤前一天與平常並無區別,那天晚上還與我下棋至深夜,外面也有弟子把守,後來我熬不住先回去了,師兄也就歇下了,第二天我和幾個師兄弟去找他商討賀壽之事,才發現院子裡空空如也。”
“守在外面的弟子說夜裡沒有聽到任何異響,師兄也未從前門出去,而且屋子裡沒有絲毫打鬥的痕跡,就好像是憑空消失一般,卻留了信條說去尋令牌。”
他憂愁道:“信上的字跡是師兄的沒錯,只是些微潦草,像是急急忙忙寫下的,我知師兄性子,最穩重不過,有什麼事也會先找我們商量的啊!”
聞言秋雲塵也沉默了,只能等人說完:“空崖派都尋遍了沒有蹤跡,若是出了什麼意外,屍骨卻也沒見著,派出的弟子到現在也沒得到訊息。”
“那就繼續找,今日大家都聚在此處,希望武林各派能相互幫忙,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還有寶物被盜之事,小物件易藏,像刀劍之類卻難收歸,總能找到些蛛絲馬跡。”秋雲塵站起來,“各位,若有事情,自可告知武林盟,我秋某雖不及前輩們武力智慧,但好歹在父親身邊學了十餘年,自當為武林同道出力。”
葛副門主擺擺手道:“秋盟主哪裡的話,你如此年紀就有這樣的氣魄,我七玄洞第一個信服。”
有了帶頭之人,廳裡其餘人也紛紛點頭。
“是啊,秋盟主有乃父風範,是武林同道之福,我等自當信任。”
“說得是啊……”
……
……
之後各家族門派都先傳信出去便陸續下了山,離得近的就車馬連夜走了,遠的還要等明日天亮了才能走。但信使信鴿都第一時間出了逍遙門。
秋雲塵也打算回武林盟處理事物,便向段如海辭行。段如海也知今日商討之事有多重要,沒有挽留,只遺憾道:“我原本還打算趁壽宴之際宣佈你和離鳶的婚事,沒想到……罷了,還是等這陣風波過去再說吧。”
“是雲塵的不對,耽誤了大小姐”,秋雲塵遲疑道:“若實在等不了,就……”
此前秋雲塵守孝三年,段離鳶就等了他三年,當初雙十年華的女子又長了三歲,如今出了這事,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平息,他也不忍她再繼續等下去。
“說什麼呢!”
段如海打斷他,“你們是從小定下的娃娃親,我早就視你如親子,三年都等了,還急在這一時嗎?放心,我等著喝你敬的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