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克淩設定的結界被打破了。”顧燊說。
外面很嘈雜,能聽到一些人的喊聲,“咋聽起來這麼多人?”許淼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其實,一直都有很多人徘徊在結界附近,只是他們找不到入口,也許是跟著執行者的車隊來的。”安東說。
“他們徘徊在附近做什麼?”顧燊問。
“因為他們的家人失蹤了,他們中有獸人,一路找到這,卻進不來,但是他們知道就在這裡,所以,就一直在附近徘徊。”安東說,“我之前,想要幫一個老奶奶找到孫子,可是,克淩不讓……幾次之後,他就把我也關了起來。”
這會兒大門就被開啟了,陽光頓時射了進來,許淼聽到門口一排執行者在那喊,“別擠別擠!危險還沒排除!”
不過好像沒有用,幾個黑色制服的執行者從門口進來,帶著鎖具,應該是來抓克淩的。
但是他們進來的時候讓執行者的攔網有了個口子,頓時門洞大開,守在外面的家屬一下子湧了進來。
許淼眼看著幾個老年人健步如飛形態各異地朝著他奔過來以為是來索命了,嚇的他往後退了好幾步,可是老人跑到他跟前,只是拎走了那幾個小孩,小孩哇哇大哭,老人又急又氣地施以愛的教育,一邊問,“你那缺根筋的爹孃呢!”
許淼眨眨眼,這種闔家歡樂但有點暴力的場面,他突然有點害怕是他的老年生活,他好像從來不會想他老了是什麼樣子,從沒想過,他幻想的未來裡,一直是和顧燊打的天昏地暗然後操的天昏地暗,但是突然他很想頭發花白地坐在陽臺和顧燊看外面的風景。
這會兒他感覺有人在扯他的衣角,“許淼,許淼許淼。”
“咋了?”
“顧燊不見了耶,好像跟著黑衣服的執行者走掉了,你不跟上他嗎?”安東說。
“急啥,”許淼側過頭,笑著對他說。
“可是以前他不見了,你就會很緊張呀。”安東不明白。
“他又沒有不見,他不就在前面嘛。”許淼抬抬下巴,不過安東踮腳看,並不能看到顧燊,實際上,許淼也看不到。
不過他能聞到。
“許淼,那個,對不起。”安東說。
“對不起什麼?”許淼看看安東,又看向顧燊所在的遠處,顧燊在慢慢走遠,走出陰暗的大廳,走進陽光裡,他能聞到迷疊香曬了陽光的那種暖烘烘的味道。
讓他充滿慾望。
“我做了錯誤的選擇,讓你,和顧燊失望了。”安東低著頭,似乎有些侷促。
“少裝可憐,跟我裝可憐沒用,只有一個人裝可憐對我有用……回去啊,該怎麼罰怎麼罰。”許淼說。
“我知道,但是,”安東緊張地扯著自己的衣角,“等我,接受完懲罰,還能和你們兩個一起玩嗎?我喜歡我們一起打枕頭仗的時候,的感覺,被關起來的時候,我每天都想著我們三個人一起打枕頭仗……”
“我們還能做朋友嗎……”
許淼的目光從顧燊所在的遠處收回來,看向安東,他打量了安東一眼,抬手捏起他的下巴,讓他正視自己,旁邊都是異常生物家屬的聲音,有見到自己親人被執行者帶走的哭喊還有重逢的喜悅,居然還有人在說關於他倆的八卦,許淼都懷疑他們在上面打,這群人在下面貼著天花板聽,鑒於異常生物的能力五花八門,這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後面這位能讀取人心的異常生物您好像知道太多了!許淼的暗殺名單悄悄多了一個人。
“你是不是還沒有監護人來著?”他對安東說,“我好像,等到二十二歲的時候,有個領養名額,但不是顧燊和我那種,是正經的監護人關系,現在有這個專案來著。”
“……”安東愣愣地看著許淼,癟癟嘴,好像要哭,“可,可是,你和顧燊,不會有自己的孩子嗎?”
許淼皺皺眉頭,表情十分詭異,“他,他應該,不會想生孩子吧……”
不過隨即他想到了什麼,釋然地哼笑一聲。
“就算有,又不妨礙什麼。”他摸摸安東的後腦勺,“你跟著他們走,到時候我會來收容所看你的,我得去找顧燊了。”
“嗯!”安東笑著應了聲,乖乖去找旁邊登記姓名的執行者了,又是之前拍照取證的兩兄弟,換崗位了,他們一個人登記姓名,一個人給戴上手銬,異常生物一個個從地下走上來,戴上手銬,然後又排隊去到外面押運的車裡,他們的表情各異,戴上手銬,有人看起來很悔恨,可有人如釋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