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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燊愣愣地看著許淼,許淼的問題似乎還隨著樓梯間的迴音在他耳邊回蕩卻逐漸失真。
那張帥氣的臉輕描淡寫地笑著,可是眨眼間他最喜歡的臉扭曲變成了深色黑暗的漩渦,像那天他快要踩到的克淩留下的黑色物質一樣。
無論是否真的踩到,已經不重要了,當他凝視著黑暗恐懼自己被沾染的時候,自己就已經深陷其中。
無法自拔。
恐懼。
顧燊將視線從已經扭曲的許淼臉上挪開,在劇烈的惡心和眩暈中看向一旁的牆壁,雖然已經被粉刷修補,他知道這裡曾經是那個巨大的抓痕,他覺得興奮開心的地方,那時候他還不知道,很快,那種人生中屈指可數的開心會變成他最深的恐懼。
————————
“顧燊!你真他媽惡心!”
“我一定會打敗你的你等著吧!”
“再給我一次機會顧燊……”
“我愛你……”
……
我愛你……
顧燊從噩夢中醒過來,外面正是一聲驚雷,看來是被打雷吵醒了。
很快顧燊察覺到自己正控制不住地戰慄著,這種感覺很少見,因為成年後他幾乎很少害怕,在他分化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已經體驗過最絕望的事情了,沒有什麼比他當眾分化成了oega更讓人可怕,所以他不再害怕,除了面對師傅,但是自從上一次他反抗了師傅,那種恐懼也消失了。
抬起手看了看,顧燊用自己笨笨的腦迴路思考了一下,自己到底在害怕什麼。
他是個記不住夢的人,每次醒來,夢就忘的差不多了,剛才夢裡的事情,他絞盡腦汁想了想,也不太能想起來,轉頭看看窗外零星的燈光,很快他的目光被什麼東西吸引。
月亮。
月亮無慈悲地高高地掛在黑暗的天空上,幽幽地發著光,顧燊細長的眼睛逐漸瞪大,月亮幾乎佔滿了兩個瞳孔。
那些在夢中閃回的回憶一下子灌滿他的腦子。
當時的那種痛苦絕望喜悅,再一次領略了一遍,可自己已經不在那些回憶裡,那些情緒卻遞延了下來,那些情緒,所以既不是單純的痛苦單純的絕望單純的喜悅。
它們合在一起,成了一種情緒。
恐懼。
他猛地掀開被子,穿上衣服,在冬日的淩晨一點出門,來到附近的一處河岸邊,慢慢地走著,想要靠寒冷來驅散那種持續的恐懼。
可是月亮一直跟著他,無論他走到哪裡,抬頭都是那月亮。
他就低著頭隨著河岸慢慢地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太陽升起來了,他看著那處光亮站定,然後突然抽出斬風向著空無一物的河面一揮,巨大的風刃擴散開來,那股氣勢,甚至像是要一直越過這條河到對面到遠處到太陽升起的地方也不消散。
可是最終還是消散了,在河中間突然消失,只留下一點波紋泛著漣漪,寒風依舊吹著他。
恐懼。
如果自己不再強大,如果自己輸了,許淼是否會重新認為他惡心,他是因為自己的強大才喜歡自己的,如果自己順從他,他似乎也會喜歡的多一點。
他很蠢,他到現在也想不明白許淼為什麼喜歡自己,為什麼從覺得惡心變成喜歡,他只好一點點總結,在那些零碎的不斷重複的噩夢和遞延的情緒裡,他好像找到了答案。
為了許淼,他必須變得更強,更聽話,更善解人意……
“這才是許淼想要的oega。”顧燊繼續隨著河岸走,自言自語著,眼裡失神,又見痛苦的掙紮,他恨這份軟弱,他恨自己的無能,他甚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非得為了許淼變成這樣不可,他不喜歡這樣……
他厭惡自己這樣。
可是,不這樣做,許淼就會不要他。
許淼不要他了,他存在著的意義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