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行者們還以為許淼只想在一樓大開殺戒,於是紛紛往上跑,可是他們就一路聽著許淼的腳步聲越來越上面,那幫人嚇個半死,僵硬地瞪著眼睛屏息凝神地戳在房間裡,祈禱著不要在這樓停下,誰也不想出去和狼王打個照面。
許淼一路來到九樓,又是那條昏暗的走道,現在那幫人不再盯著門看了,而是直直地看向自己,許淼邁過他們,用爪子推開那扇門,那道他沒有進去的門,顧燊進去後,就捱打的門。
房間裡的人一下子都看向他,許淼邁著緩慢的步子,一點一點地走進這個房間,房間裡的構成很簡單,一張較高的桌子,旁邊是兩個拿著鞭子的人,房間裡一共有四個黑色制服,之前開門的兩個,此時變成了拿鞭子的人,看樣子應該是輪換著來。
幾個人紛紛看向許淼,許淼慢慢地走到他們身後,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似乎並不打算有所動作,房間裡的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道此刻該幹什麼,還是一個黑色制服的家夥,他反應過來,手中的鞭子揮向許淼,許淼一口咬住他的手臂,血在他的嘴裡炸開。
另外三人都反應過來向他攻擊過來,許淼一口一個,高階執行者都可以快速恢複,所以許淼根本不擔心自己下嘴是不是太重,他往死裡咬,嘴上來不及的就一爪子拍上去,骨頭斷裂的聲音在房間裡此起彼伏,這個項圈功能與真貨無異,都會讓他失去理智,可是項圈也不是讓他如此瘋狂的元兇。
他在這條鞭子上,能聞到顧燊的血腥味。
那四個執行者拖延著他,可他還是一步一步,爪子攀上那張高高的桌子,審判的桌子,他指甲上的血伴隨著尖銳的摩擦聲在桌上留下細長的血痕。
紅衣服鬍子花白的執行者年事已高高高高到不知道哪去了,早就沒了打鬥的力氣,只能愣在座位上,一點一點地看著許淼喘著冒著血腥味的熱氣,金色的皮毛被鮮血染濕一簇一簇揪在一起,一邊滿眼挑釁地出現在他的眼前,然後許淼巨大的爪子撐著他巨大的腦袋,整個上半身爬上了桌子,尖銳的爪子朝著他而去,許淼像是玩弄似的,利爪戳進他的臉,不費吹灰之力,就刺入面板,鮮血流下來,獵物不知道狼會不會吃他,但是似乎無論如何,也逃離不了被痛苦戲弄的命運。
這時候孫群從門口沖進來,他身後還帶著一大堆人,他提著一把和顧燊差不多的唐刀,一刀擊碎了許淼趴著的桌子,許淼在煙塵中調轉方向,朝著他沖去,一口把他咬住往身後的牆角甩,然後一躍到孫群面前,巨大的身形將孫群和後面的人隔離開來。
“你瘋了!”孫群壓著聲音喊,“你讓顧燊怎麼辦!”
但是突然他看到了個奇怪的東西。
一個紅黃交替的,項圈。
孫群匪夷所思地看了許淼一眼,許淼把大腦袋蹭到他耳邊,低聲說,“你聽著,這個東西是一個仿品,但是裡面有你師傅的資訊紋路,之前那兩個監察科的人他們帶我去就是為了給我戴上項圈,其餘的不用我多說了吧。”
孫群看了他一眼,然後大概思考了一秒鐘,他點點頭。
只見他一揮刀,將許淼擊開,腳步輕點,在半空中開始對著許淼展開強有力的風刃攻擊,他的風刃沒有顧燊的打在身上疼,但是很細密,打在身上也夠嗆,許淼心想,這家夥怎麼還公報私仇呢!
好吧,要做戲就做的像一點,許淼抬起頭對著他發出巨大聲的怒吼,還站起來,幾乎有整層樓這麼高,眼看著就要撲到孫群,就在這時候,他聽到一聲清脆的斷裂的聲音,他想應該是項圈斷開了。
這小子是一點便宜不給他佔。
正當他想著要怎麼收尾的時候,一種從頭到尾的劇痛讓他一下子倒在地上,他看著一個東西滾到自己的眼前,這才意識到是那個電擊被觸發了。
不過他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他躺在地上,等著孫群開始他的表演。
“誰給他戴上的這個?啊?”孫群踢了一腳地上斷開的項圈,恰好讓項圈的一半平移到相機面前自動來了個特寫,孫群一邊若無其事地走位著,一邊喊,“誰批準的!誰!”
聽著那家夥在後面罵罵咧咧的興師問罪,許淼鄙夷地翻了個白眼,這家夥撇清關系的技術真是快狠準。
該到他出場了,這時候許淼從地上慢悠悠地爬起來,甩甩頭,走兩步感覺站不穩的樣子,一臉懵逼的看著眾人,這種懵逼的臉,他對著顧燊練習的可謂一個爐火純青,“發生什麼事了?我怎麼在這?”
沒人回答,也不必要說,沖在前面的記者卡卡拍照,還有直播,事件要素都在這,以他經常無聊刷手機的經驗,許淼知道,人們自會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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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行者公會最大駐地,此時幾個老頭坐在螢幕前,螢幕上正播報著關於異常生物失控的新聞,當然緊接著被丟擲的問題,是執行者公會正在區域實驗的新專案:項圈計劃。
一個不成熟不穩定的計劃,顯然他會導致異常生物失控,並且發出強電流,妥妥的虐待,人們都對執行者公會丟擲了質疑,更有網友提出,執行者公會是在借這個專案鞏固地位,挑撥人類和異常生物的關系,好讓自己一直在人類社會中保持重要性,還有說公會的科研部門是極端分子,連普通人類都不放在眼裡……
雖然這些說法都毫無根據,但此言論一出就激起千層浪。
幾個老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人們不知道事件的真假,他們也不知道,但他們知道其中論據,確實發生過,就這樣他們一下子老臉通紅,“讓他滾蛋!他永遠也別再想回到原來的位置了!”